“当然,她答应了他的,他等到了。”
青年握紧手中的小姑娘,不顾路人那些质疑的目光,随着她走走停停。
他和她的故事还未完,不是吗?
番外:她的故事
她是朔月,因为出生时恰是在冬月初一,虽未降雪,却也瞧不见那皎洁的月。
她的命数好像被那黑暗所定下,刚出生,父母便双双离去,不是死亡,也不是抛家弃子,而是从世上消失,爷爷奶奶养她到六岁,终于,也同样地离开。
村里人都视她为不详,道是天道的惩戒,命犯孤星。
她被赶出了村子,在皑皑白雪上无处可去,直到她遇见了他。
朔月第一次见着这么好看的人,像个仙似得,白衣银发,紫瞳幽深,他原本是匆匆而行,落了一肩飘雪,见着她便止住了步子。
仙起初没说话,就站在一尺外,定定看着她,突然,就落了一滴泪,被朔月急急接在手心,傻乎乎地对他张开手掌。
“,仙哥哥,给,给你,”朔月小心地握着那滴渐凉的泪,只想着不能让仙哥哥的泪落了地,即便地上是白雪,干净得看不出世间的污秽。
仙哥哥没有接住,而是低身抱住了她。用好听却有点压抑的声音同她说,“你可愿为我徒弟,此生我定护你无忧亦无惧。”
“可,可村长他们说我是害人精,靠近我的人都会发生不好的事,你,你离我远点,你也会不见的!”朔月挣不开他的怀抱,生怕他也会突然被老天爷带走,急出了泪。
“不怕,你便瞧瞧我惧不惧这荒谬的天道。”
仙哥哥,不,现在是仙师傅抱起了朔月,将她单手裹紧在怀中,另一只手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把红伞。
路好像没有边际,放眼都是花目的白,朔月依靠在他怀里,第一次有了一个没有饥饿,没有分别的梦境。那被挡在伞外的阵阵天雷,像是哑火一般,隔绝在无声的结界外。
男人对着闪烁雷光的天勾起一抹绝艳冷厉的笑,“敢将她扰醒,我便当下就废了你。”
雷声平歇,他吻了吻女童的发旋,一步几百里,去往想同她去看的风景。
他陪她长大,到豆蔻年华。他依然是那般模样,美得如妖如仙。
师傅带她走遍了天下山河,降服作恶的妖怪,别人倒给了他一个封号叫除妖师,她只觉得可笑,这不过他闲时无事,为了逗乐她所做的事,他们却企图用这种世俗的名号留住他。
她学得了许多法术,可偏偏他却不教她火法。
她以为这种生活已经足够好,好的她不愿醒转,而他一直在她熟睡时吻过她的额头,低低声音却带着沉沉的情,“醒来吧,阿皎。”她听了那么多年,却发现自己对那个名字是那么嫉妒。
为何她能得师傅如此情深啊?
她偷偷地修习火法,违背着师傅的命令。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能够如师傅般降妖除魔,能够与他并肩。
她留下一封信,拜别了师傅,赌气地祝福师傅与那个阿皎,可却没忍住哭着离开。
可是当那妖兽挥爪欲刺透她的胸膛时,她才知晓,原来她是如此天真。
她看见了金红色的火,那么灼目,包裹住了她,烧尽了周遭的一切。要被烧死了啊,她突然很后悔,师傅那么讨厌火,要是她被火烧死了,师傅会厌弃了她这个不听话的徒弟了吧。
“师傅……”她在泪光中看见一个人跌跌撞撞赶来,全无那谪仙的模样,那声凄厉的“阿皎。”
原来在最后,你想到的还是那个阿皎啊……
醒来后,朔月恨不得拿着却歌砍死自己。
那个字字落泪,写下几张白纸向他述说对“阿皎”的“祝福”,却字里行间全是醋意的蠢女人绝对不是她。
那个弱小无知,凭凡人之躯去挑战凶兽混沌却差点被自己的火烧死的蠢女人绝对不是她。
却歌就放在床畔,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可朔月却觉着这老伙伴此时是在笑她,啧,这本命之剑为何能和主人心灵交流。
她开始考虑是拿剑砍死自己先,还是先把这把敢嗤笑她的蠢剑弄断先。
就在她拿着却歌死命地折时,门口传来无非掩饰的闷笑。
朔月抬起头,却见着那人一双紫眸不复沉寂,而是如水晶熠熠生辉,温柔地看着她。她顾不上对那一世的羞愧,顾不上红脸,贪婪地看着他。
他好像不介意自己又等待的这些年,好像只是醒后的再相见,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醒了?”
“醒了。”她感受到额上那个带着颤意的吻,用回吻去消去他的不确定。
当被扑倒在床上,全身赤裸时,她方反应过来,“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朔月君难得的结巴。
少初眉眼潋滟,以吻封缄,“造娃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凡间沧海桑田。娃娃都能出门打酱油了,她却还被这只没有安全感的狐狸压在床上。那天雷都能被娃娃捏在手里玩了,她却还被他抱在怀里。
“狐狸,你能不能放开……”朔月尴尬地想挪开臀,生怕这只狐狸又回到发情状态,又会是几百年的腰酸背痛。
“我等到了,阿皎,”他轻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是隔了几百年的回答,回答他自己,还是回答那个会吃自己醋的小姑娘。
——没肉嗷,以后看情况在作者有话说里加~
——愿所有爱情都不会因遗憾终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