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这一天,易言冰有幸结识了同样被关进来的一位少年。
那位少年可不比她好命。易言冰好歹是湮月阁明面上送来的后备储力。凭她粉雕玉琢的小脸,将来至少也能捞到个千足、百足的职位再被送去流晶河上,成为湮月阁打探各方消息的暗桩。是以坊主只令人轻轻惩罚了一下,不敢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可能会影响其价值的伤痕。
那少年却是作为真正的罪奴,被人卖进来的,那些个打手们从不跟他客气。
那夜的月光岑亮,透过阴窖里唯一的那扇小窗上的栅栏,照在少年身上。
易言冰还记的他满脸青紫,一丝不挂被人扔在石地上,浑身皮开肉绽的模样。最要命的,是他后庭深深插了根牛鞭粗的木势,堵得小腹微鼓,难受得他双眸紧闭满脸痛苦难耐。
见此惨状,她顾不得身上闷痛挨了过去,却未曾听见那人呼痛一声。
“苦难无间,时无间,命无间。苦难无间,时无间,命无间。……”
他孱弱致斯的暗哑低声,始终呢喃着同一句话。
易言冰在现世没见过如此残忍场面,但医学经历却让她对血腥皮肉并无太多大惊小怪,三两下就冷静拔除了少年身子底下碍他畅快的事物。
木势一去,他肚中的滚滚浊液就前赴后继地喷发出来。终于,少年口中一顿,换来一声低低的舒爽哀叹。
那张早被人揍得肿成猪头的脸抬起来,睁开后的眼睛只剩一道细缝卡在核桃般肿胀的眼眶子里。一双瞳子转向她,明亮至极。
“你完了。”
在他似笑非笑声中,易言冰只在心底骂道这孩子简直不知好歹。白了他一眼,她便回到角落坐等天明。
少年说的不错,她的确是完了。
在打手清早进来时,少年便跟人告状。而拔了他底下做惩罚用的木势的易言冰,又被刮了一顿,没吃没喝,罚跪在阴窖里待到第三日才被放了出来。
当了回救蛇的农夫,易言冰也从此记住了那个恩将仇报、不要脸的告状精的名字——流桑。
————————————————————————————————————
今日二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