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首避过宿欢的手,祝长安仍旧敛着眉眼,嫣红的唇却微启,道,“等会儿。”
“不等。”顺势将手搭在他肩上,宿欢不禁眯眸,“约我来此,你是想怎么的?”
“我兄长娶妻一事,劳你拖延到明年。”他转首自小窗往外看去,那寒潭似的眼眸也被映入了潋滟湖波,与明月灯火。此刻宿欢看来,便见他紧抿了下唇角,涩顿的道,“此事于你来说,该是轻而易举的。”
“啧,酬劳呢。”宿欢轻啧一声,凑过身去刻意逗弄他,“祝郎君莫不是想让某白出力气罢?”
祝长安原本搁在膝上的手指不禁绻紧,揪住了衣摆。他漆黑的眸子里晦涩一片,静静看着窗外,哑声道,“我有甚,你尽管拿去便是。”
自尊、抑或廉耻,如今连底线也没了。
“今晚你约在这儿,不就是为了方便做事么。”低低笑着,宿欢说的轻浮,眼见着祝长安面色泛白还不停下,继而又道,“除此外,后日花灯会,记得替我给你兄长递一块糕点啊。”
倏地转眸去看她,祝长安难以相信自个儿听到了甚。
“祝家大郎皮囊颇好,我看上了又怎样?”搭在他肩头的手指略微抬起,便触到他温软的颈侧,用指尖在其上撩拨的胡乱划着。宿欢顺着衣领往下探去,见他身子乍然僵住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眯起眸子,语气戏谑的道,“他花名在外,想来届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祝郎君说对否?”
僵直着身躯任由她用指腹抚过自个儿胸前,祝长安是真恨不得从船上跳进水里去。汹涌而来的羞耻心与难堪让他浑身发颤,而那陌生至极的厌恶与作呕之意更是迫得他顿时便推开了宿欢,脊背紧贴着冰冷的船舱,轻促的喘息着,“不,我不愿意。”
“哦?不愿意甚?不愿意将你兄长送到我的床榻上?”宿欢再去凑近他,看着他想躲避开来却又极力忍耐的模样,不禁又笑,“我碰你,你嫌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