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以后吗,晚亭?”
祝晚亭料到赫尔曼会问她这样的话,倘若他们的关系只停留在言语的往来,或是隔靴搔痒的挑逗,那丝毫不必担心,但现在他们已经越界,有了肌肤之亲后总要考虑的更多些。今晚发生的事情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懊恼自己太过轻浮,让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害怕赫尔曼将她视作饥渴的荡妇,却侥幸觉得他不会这样想。
“我想过的。”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从赫尔曼怀里坐起来,在他有力的臂弯里,她好像一只经不起任何风浪的幼雀,“皮耶罗公司不是要收购我父亲的纱厂吗?我会帮你的。”
“我们在床上不该谈生意的事情,”赫尔曼从她的肩头一路抚到腰间,他捏着她的手臂,温柔的发问,“我是说我们两个人的以后。”
“我们?”祝晚亭惊讶于他竟然会这样问自己,于是刻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看向窗外,“我不会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赫尔曼先生。百乐门的舞女,花街柳巷的妓女,我听说你对她们也是一样的好。”
“如果你想要的只是偷情的刺激,何必做那么多无用功呢?你只要掀起自己的裙子就好了。”赫尔曼作势掀起她的睡裙,暧昧的轻触她腿根,“你很聪明,利用恒远来接近我。但说实在的,亲爱的,我看不出你究竟想要什么,恒远是祝家的心血,你没有理由把这样珍贵的东西拱手送给外人。而且我很清楚,一段婚外情不值得用这样的重的代价来换。”
“我的父亲用我余生的幸福去交换了他纱厂的发展前景。我又为何不能用他的纱厂来交换自己的快乐呢?”祝晚亭享受着他柔情的抚弄,却长叹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温柔。被当做交易的筹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你知道那是多可悲的一件事吗,赫尔曼先生?”
“可怜的小女孩。”赫尔曼搂住她的腰,让她离自己再近一些,他不希望她在脆弱的时候是孤独无助的,从前没有人能给她怀抱,但现在他正在她身边。
“所有人觉得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恶心的。邓育诚根本不爱我,我们结婚的第二个月,他就带着一身酒气和劣质的脂粉香从外面回来,我不愿意让他再碰我,于是他和他的家人就变本加厉的贬损我,到今天为止,整整十四年了。”祝晚亭闭上眼睛,脱力的伏在赫尔曼怀里。她悲戚的指控着邓家人的恶毒,却不想太快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迷恋,他是唯一有实力成为她盟友的人,她需要可不仅仅是他温柔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