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为了扳倒你，我像变了个人，”肖御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变成了你。”

“真是可笑，明明我这么恨你，却没办法不变成你。在我做一件事之前，我总会先设想，如果是肖钦正…他会怎么做？”

肖钦正笑了，他忽然想起自己跟楚晴父亲斗的那几年，但他嘴角勾起的笑转瞬即逝：“原来你这么恨我？”

肖御不愿意回答，无论是怎样的答案都让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像个争宠的小孩。

他对肖钦正的情感不能单一的用恨字来描述。

“你不应该。”

肖钦正知道肖御指的是什么，不应该这样对他们母子，不应该那样对楚晴她爸，不应该让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

肖钦正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喃：“该来的总要来的。”他有不甘，有苦衷，有悔，有恨。可现在，他只想休息。稀里糊涂的和命运缠斗一世，到头来，孑然一身。

“我犯了错，我希望去弥补。”肖御在一片寂静中低哑出声。

如果说肖御和自己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会认错，他懂得回头，肖钦正侧头重新审视自己的骨血。

如果，只是如果，他从一个正常父亲的角度看，肖御的确是个会让自己骄傲的儿子。

可惜啊…

“你走吧。”肖钦正将手里的酒瓶砸向肖御，被他躲开。

“我明天再来找你。”肖御不愿再呆下去。

杨扬没等太久，他坐在离大厦正门不远处的门卫室里，最近可能要变天了，他的腿今天疼得有些厉害。

远远的好像听到电梯抵达的声音，杨扬走出门卫室，看到肖御一个人走出电梯，他不由抬头看了看大厦的十二楼。

他似乎看到一个黑影矗立在窗前，他揉了揉眼睛，忽然间，听到肖御喊他的名字。

肖御走下大厦的楼梯，正朝他走来，杨扬不放心地又看了看十二楼，那个黑影晃了晃，突然跳了下来。

“肖御！”杨扬大骇出声。

肖御被他喊得愣了愣，步伐慢了下来，猛地，他听到重物坠落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溅到他脸上，带着浓郁的铁锈味。

下一秒，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直直地倒在了楼梯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