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婉出声回答:“嗯,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那小姐可要奴婢替你擦拭头发?湿着头发着凉了就不好了。”
“我已经在擦了,你再去拿一块干净的帕子来吧。”
等听不见云绿的脚步声后,庄婉婉转身对柳和光说:“你先走吧,一会儿云绿就回来了。”
“不,待会儿我藏起来,等云绿离开后我还有话与你说。”
“什么话?”
“这么急切?”柳和光轻笑,顿了顿,“一会再告诉你。”
她红着脸推开他,已经干了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至胸前,她这才感觉到,竟然已经干透。
她抓了一把反复摸了摸,才终于确认,抬起头惊讶地看向柳和光,“我的头发...怎么...怎么已经干了,平时都需要反复擦,再晾半个时辰才能干透,这怎么......”
柳和光看着她满脸的惊与疑惑,特别想扶额叹息,这下只能慢慢向她解释了。
也是他没有替女子擦过头发的经验,并不清楚需要多久才能擦干,他以为,一刻钟已经足够了......
他无奈解释:“是内力,我是用内力替你烘干的。”
“内力?”她看过的话本里有这个词,江湖高手都有深厚的内力,他们能够入水而不湿衣,没想到她今日也能见识到这之处,她正想继续问,云绿却已经回来了,在门外敲门。
她焦急地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头发,“怎么办?”
柳和光只好去净房掬了水,快速将她的头发晕湿,尽量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然后闪身藏了起来。
距云绿敲门,只有短短几息时间。
“进来吧。”庄婉婉看柳和光已经藏好,便努力维持着平静出声道,却还带着因刚刚太着急紧张而遗留下的颤抖,只有柳和光听了出来,眼中盈满笑意。
云绿并没有发现异常,替她擦拭吸干了发丝的大半水分,又另取了干燥的帕子垫在她的肩上,反复嘱咐道:“小姐你一定要晾干头发再睡觉,一会我会来查看的。”
婉婉点头允诺,云绿才离开。
柳和光走了出来,看来他的婉婉是前科不少,所以这云绿才如此不放心。
不过今日既然有他在,那就肯定不会让婉婉湿着头发入睡。
他再次用内力烘干她的头发,这一次因为没有顾忌,所以烘干头发用的时间更短,就像是眨眼间的事。
庄婉婉这一次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内力的之处,她抓住他的大掌反复研究,内力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那之前我的脚受了伤,之所以好的那么快,也是你用内力帮了我吗?”突然想起来这事,她疑惑着问出。
柳和光点点头,“嗯,我替你揉脚时,两次都悄悄用了内力。”
听到回答,庄婉婉再次看向他时,目光里带了崇拜,星星点点,孩子气的可爱。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它还有许多之处,以后,我可以一一展示给你看,可好?”
她刚想点头说好,突然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不对,以后...他是说以后,那他岂不是笃定了她会与他在一起......
她红着脸别开了去。
没过一会儿她又转回来,看向他,“刚刚你说有话要告诉我?”她虽然脸色羞红,却仍是看着他的眼睛说话,“...究竟是什么话?”
那双眼深邃温柔,她忍不住颤抖着眨了眨眼睛。
柳和光轻笑着,想了想说道:“只是想告诉婉婉,我肩上的伤还没好......”
“你自己也可以擦药,为何老是来找我?”庄婉婉嘴上反问着,还是起身去拿药。
当再一次触碰到他的皮肤,她的手指颤了颤。
眼睫在她脸上打下一片扇影,脸上红晕未退,吐息若兰。
他心中软得像成不了形的池水,随她池岸蜿蜒,随她小径一渠。
“因为,由你来擦,我的伤会好得快些......婉婉,你觉得呢?”
听到这话,早已羞得不能再羞的庄婉婉抬头剜了他一眼。
擦完药,庄婉婉示意他该走了。
柳和光却并不动身,他拉过她一只手,在她手心放了一块还带着温度的玉佩。
那玉佩质地晶莹,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她疑惑地看着柳和光。
“这本是我最珍而重之的,但现在它已不是排第一了...”他低头在她手心的玉佩上落下一吻,呼出的气洒在她手心,留下痒意。
她下意识的想拒绝,“我......”
他的手带着她将玉佩握住,“先别拒绝,你再考虑考虑,待我离开之前再答复我可好?”
听到“离开”两字,庄婉婉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也是,他本来就是来祝寿的,父亲寿宴一过,他就该离开了。
但她却有些不舍。
她点头,暂时收下了这块玉佩,其实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柳和光离开后,云绿进来瞧了瞧她的头发,见已经没有湿意,才放心让她睡觉。
她躺在床上,枕头下藏着云绿不知道的玉佩,玉佩上留下了一个男人温柔的吻,那是一半的承诺,只差她的一半将落未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