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来向您告别。”
他拿出了戒指,深紫摇摇头,“…没有关系,我不是教徒,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并不算结过婚。对于我的一切你都不需要自责,都是我的错,我骗了你。上帝不会怪你的,这戒指就当作我们两的离别礼物吧。”
布兰没有说什么,他眼复杂地向她低头鞠了个躬,“看到您能恢复原来的状态,我很高兴。”
“我为我伤害到您而感到万分抱歉。但是,我并不是适合你的人,我们分开是正确的。”
他转过身,“再见了,公主。”
待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深紫看着那合上的门,喃喃道,“…我知道。”
深紫在第二天也离开了这个小镇,回了王宫。
父母对她的归来欣喜不已,姐姐们也拉着她的脸说,“怎么才过了这点时间就瘦成小猴子了。”
深紫嬉笑着躲过姐姐们的骚扰,离开的这段时间,她觉得她一定是找到了些什么的。连往日看到就厌烦的姐姐姐夫们的脸蛋一个个都显得和蔼可亲起来。
她在王宫过了一段往日清闲的贵族生活,期间还学了不少东西,她想着自己已经长大了,该学习一下能够帮上父亲治理国家的本领了。
那面的镜子也被她放到了抽屉里,没再打开过。
后来,大约过了几个月,深冬来临了。
她坐在摇椅上看着书,一旁的火炉吹出一阵阵温暖的风。
“叩叩叩”
突然深紫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吧。”
来人是许久未见的约翰,他依然一身铠甲,走路生风的英挺冷酷模样,到她面前镇定自若地点头问好。
“好久不见了啊,公爵。有什么事吗?”
“好久不见,深紫公主。”
年轻的公爵坐在了她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了,你的脸看起来好严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
“您还记得布兰牧师吧。”
“…当然了。”
“在那位牧师离开后,我找人一直跟着他。”
“…呃…您怎么还做这种事啊……”
“那位牧师离开了那个镇上后,又去了其他周围好些邻镇,但都没有像之前那样停留超过一周。只是逐渐的,我的手下发现他几乎不吃不喝,住在透着寒风的屋子里,身体也开始虚弱到无法走动,就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去劝他。”
“……但,牧师认出了来人是王宫侍卫后,他写了封信想让那人转交给您……您,想看吗?”
深紫用手紧紧抓住了桌布,“拿过来。”
约翰拿出了一个信封,深紫接下来,这是王宫的信封,应该是约翰之后套上去的吧。她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张折在一起皱巴巴的纸,慢慢打开。
“抛弃了您是我一生的遗憾。但会选择和您在一起也是我终生最大的错误。离开了您以后我发现自己无法再救赎别人,我大概已经完全失去上帝的怜悯了,我已经听不到上帝和天使的声音,我想,我最终还是失去了进入天堂的资格了吧,这大概是因为抛下了您而得到的惩罚。我认罪了。我会凄惨地离开这个世间,但您要幸福地生活下去。写这封信给您,是因为如今的我只有一个遗愿,在您漫长的人生路上,哪怕携带的只是残缺模糊的回忆的一角也好,请您不要忘记我”
信的后半段字体已经非常歪扭,连墨水都有些干涸。
深紫折好了信,让约翰从一旁拿来一只精致的盒子,里面躺着一只不怎么配得上盒子精致程度的朴素戒指。她把信也放了进去。
深紫将盒子交给了约翰,“请您出门的时候,帮我埋在这附近的土里吧。”
约翰接过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注意深紫的表情。
“……公主。”
“…布兰牧师,他没有接受我们的帮助。他去世了。”
“我已经找人好好安葬了他。但您是那个应该值得拥有更美好的生活的人。请忘记他继续往前进吧。”
一会儿,深紫才向他露出淡淡的微笑,“谢谢您的关心。您请放心,我会很好的。”
约翰看着她,他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无法道明的色。
约翰看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他拿掉了头盔,放在一边,伸出手握住了深紫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
这吻只停留了片刻。约翰很快放开她,摆出郑重的表情。
“请问,我可以吗?深紫公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