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园此刻站在书架上扫着上面的灰尘,脸上蒙的挺厚实的。言公子拿了钱给每个下人都做了一套新棉衣她也不利外,可是棉花太厚虽然暖和但行动就不方便了。这上架梯有点困难,行动也迈不开步儿。这不,从这个架梯迈向那个架梯的过程中出了点小差错,她啊一声大叫从上面掉下来。
一闭眼,这是又要因工受伤了吗?
等了半天没掉到地上还好似被人接住了,她紧抓着担子睁眼一瞧就怔住了。自己躺在人家言公子的怀中,他不一脸关切的道:“可碰到了?”这个少年的身子好软,似乎没生着骨头一般。重量也轻,都来了这么久似乎还没有长一点肉。是不是自己太苛责下人了,年后是不是要加强一下伙食?
程紫园可不敢再在老板怀中躺着,虽然没想到一个文弱的书生这般有力气。她马上站在地上道:“多谢公子,我没事的。倒是没压到您吧?”自己可不轻,九十多斤呢!
“哈,你才多重。”言公子看她蒙头蒙脸的很有趣,随意的伸手去扯她的头巾道:“蒙的这么多,小心喘不过气……”本来还有个‘来’字的,可是当触碰到她的脸颊竟惊觉其皮肤的光滑细嫩,说是剥了皮的鸡蛋都让人深信不疑。
心莫名其妙的跳动了几下,他连忙收了手道:“上面太高就不必扫了,收拾一下书架就可以了。”说完随便拿了本书回房读了,可是心中却深感自己的怪异。莫非如父亲所讲自己到了肝火旺盛的年纪?所以才从比较柔弱的小园身上看到了女人的影子?
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女人嘛都是无情的,若是被伤还不如忍个几年,等年纪大了那种事也就不再去想了。
说完静下心来看书,不让任何多余的情绪侵战自己的心。
离过年还有两的时候基本府中已经剩不下几个人了,厨房中只有她与恩花了,就连前院的哑童也回自己的家里去过年了。
过年明明热热闹闹的,可是这言府却瞬间寂静下来了。程紫园有点不习惯,尤其是看到言公子无论在何处都是一个人,清清冷冷的都快奔月飞升而去了,有时候一整天连句话也没有。
反正很闲,这几天她就故意做了几样辣菜,一边自己也能跟着吃些一边还孝敬了言公子。
今日准备的是酸辣鱼,因为人口少所以只煮了两大条。下人们一条,言公子一条。
她将鱼放在桌上后言公子就道:“一起吃吧。”
程紫园对于古代的主仆关系不是太过熟悉,一直就当自己是给言公子打工的小职员。如今老板请吃饭她怎么可能不上,于是就拿了碗筷与言公子坐在了同一桌子上吃饭。
本来言公子还以为他会不同意,见人坐下来便笑着道:“这鱼是你做的吧,看着就有食欲。”
程紫园被夸奖自然高兴,动筷子夹了一块放在言公子碗中道:“那公子多吃些。”呃,自己又办错事了,哪有给公子夹菜的道理,还夹到人家碗里去了。还好自己的筷子没用过,否则一定会被嫌弃的。
“对不起,要不我夹回来自己吃?”程紫园又加了一句道:“公子你看,筷子我还没用过。”
言公子看着碗里微笑着,笑容有些伤感,不过看来并没有嫌弃而是直接咬了一口道:“不错。”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在他的记忆里父母为了能让自己过早独挡一面在十岁时便已经不与他同食同睡了,自那以后便没有人为自己夹菜。这布菜与夹菜是不同的,布菜是放在自己身边的碟子里,而夹菜是放在自己的碗里。虽然只有很短的距离,可是却隔着一颗心。
他觉得,这个少年是想与他亲近,所以才会如此。他也没嫌弃,默默的吃着菜与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