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霍远会觉得赵柯然很遥远。01bz.cc他的许多思想,点子,见识,都是霍远闻所未闻的。
明明自己过的苦兮兮的,却不吝温暖,他想着所有人,是真的想要这里的一切都变好。
霍远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战场的冷漠,皇家的无情。让他遇见赵柯然后,目之所及,便再也无法移开,赵柯然对他是致命的吸引。
是冬日暖阳,是夏日清风。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以为,这是对故人的关心。
后来,霍远知道,这不是。
当他那天满县衙的寻找赵柯然,最后看见人好好的站在自己身前,叫他远哥时,他知道,他无法再骗自己了。
他喜欢上了恩师的孩子。
违背了这世间所规定的一切,他控制不住,无可救药的喜欢着赵柯然。
去军营时,他气赵柯然为什么要躲着他,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他一心想要冲进军营,将人带回县衙,放在自己眼前。
可他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已经把人吓成这样了。
更何况,赵柯然是大元太师的孙子,国子监祭酒的儿子。是天下读书人所向往的存在,霍远不敢再向前。
这份爱意,霍远只能掩藏,直至消散。
似乎是做出了决定,霍远回了房内,可紧皱的眉头却一直都没松过。
互市监。
“封大人,西边的怀西部对我们的红薯,玉米,土豆等作物十分满意。我瞧着他们拉货的千里马高大异常,俊逸非凡。便与他们要了千里马来换作物。”
方仲源与封余山在房内交谈着,这几日互市监与西边来通商贸易的怀西部相谈甚欢。
本来怀西部是想着用金银珠宝来换取那些农作物,可没想到这个大元的官看上了他们的千里马。
这马匹在怀西可是遍地都是,怀西部生态气候温和,牧草肥美。孕育出了与大元和北丹,西厥都不一样的优良马匹出来。
封余山对方仲源用作物换马匹很是赞赏,“方监丞此法可谓是妙。大元边关年年打仗,吃了北丹与西厥多少的亏,还不都是因为没有优良的马匹。
这怀西部的千里马,实乃上等良驹,瞧着比北丹,西厥的战马还要威风许多。”
方仲源点头,景阳县衙的那匹小棕马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马。
而怀西部的千里马,各个都和那小棕马似的。
他当时没忍住还借着骑了骑,要不是地方不对,方仲源还真觉得自己是骑着衙内的小棕马。
能和小棕马匹敌娉美的马,那一定是好马。
“日子定下来没?”封余山问道。
方仲源笑答:“定了,就在两日后,怀西部用珍异宝来换一半的作物,另一半等他们派人赶了马来再换。”
封余山仰头爽朗笑道:“好!”
“不好了!二位大人不好了!”门外一阵慌乱,一名守兵头盔都要跑掉了,满脸的惊慌失措。
“何事如此慌乱?”封余山沉着脸问道。
守兵逼迫自己强定心,他的声音染上了哭腔,“二位大人,路没了!”
“什么路没了?你说清楚些!”方仲源上身朝着守兵倾了倾,急切的追问着。
他隐约能够猜到,但那个答案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可守兵的回答,彻底证实了方仲源的猜想。
“是互市监通往怀西部的路。”
方,封二老耳边仿佛传来一声巨响,“轰”的一声,他们费劲千辛万苦,终于促成两国通商贸易的桥梁,在顷刻间坍塌。
“怎…怎么没了?”方仲源抖着手,痛心的问道,“这好好的路,怎么就没了?”
守兵抹了抹眼泪,回答说:“被人暴力砸毁的,别说是车了,人在上面都不好走。坑坑洼洼,一个没注意就是一个坑。有几个想去检查路况,结果就眨眼的功夫,全踩坑里扭伤了。”
封余山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睁眼时,冷下了声。
“查!”
守兵走后,封余山交代方仲源,“劳烦方监丞与怀西部人说一说此事,两族通商一事,怕是要先停一停了。”
方仲源无法,只能点头,“若是有一条坚固平坦的大道,我看这商路还有谁能砸得。”
封余山又何曾不想呢,可互市监地处边关,青石板也不是那么好得。他们赶着时间想要快速开通贸易,费了不少劲将之前的青石路补好。
可有人却不想他们如意…
这路想要修,怕是要等上许久了。
虽说怀西部人很是满意大元提供的作物,可这都临近要走,大元人却来和他们说路被砸了,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