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总算松了口气,飞速从不快中支棱起来:“我都说了我学得很快的,下次我做巧克力试试。「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秋洛斜眼看他,:“为什么你对巧克力这么介意?”
林尽染把眼别到一边,不吭气。
秋洛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贼兮兮地笑:“你可别是暗恋我吧?”
林尽染一口饭没咽进去,这一下子惊得,直接卡进了嗓子眼,咳得惊天动地,脖子都咳红了。
秋洛赶紧给他顺背:“开个玩笑而已嘛,反应这么大干嘛?”
林尽染幽幽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正准备说点什么,前桌李凡凡又来找秋洛问习题,他心里那点刚冒出来蠢蠢欲动的小火苗,瞬间浇灭了。
秋洛一边跟李凡凡答疑,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林尽染身上。
好不容易说完了,他开始慢吞吞地吃饭,一碗盒饭吃了个精光,林尽染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一个字也没说。
秋洛心里的小气泡一个接一个破灭了,看来是他狭隘了,竟然能把伟大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想歪,实在不应该。
转眼到了周六,秋洛特地起了个大早,没想到林尽染起得比他还早,清早就没了踪影。
秋洛有些纳闷,不是说好周六一起过的吗?
他格外勤快地把家里全部洗刷了一遍,还把林尽染用搓衣板挫好的衣服,统统挂上小阳台,哼着歌出门买了菜,回来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四菜一汤。
他昨天特地订了一个生日蛋糕,虽然比起以前在秋家,有专门的甜点师傅为他定做,差了不少,不过那时候经常一个人吃,最多就是和父亲通个视频电话,拆拆礼物。
现在父亲不在,至少还有林尽染,能跟他一起庆祝。
这么想想,倒也不错。
秋洛愉快地给生日蛋糕插上蜡烛,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小阳台边,一边做习题,一边等着林尽染回家。
既然约好了一起过,想必午饭前能赶回来吧。
墙上的时钟走过了一圈又一圈,下午时外面下起了雨,眼看饭菜要凉了,他只好把餐盘端回锅里温着。
“怎么还没回来呢?”
秋洛趴在阳台边,伸长了脖子张望,可是等待的时间实在难熬,他脖子都要酸了,还没见林尽染的人影。
“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秋洛强打起精,他有点饿了,但还是想等着林尽染一起。
起初还是小雨,眼瞅着雨越下越大,路上几乎没了行人,只剩下来往的车辆在雨幕中呼啸而过。
秋洛开始有点担心,林尽染走时没带伞,难不成被雨困住了?
天色渐晚,阳台风雨交加,吹的人发冷。
秋洛把小板凳搬了回去,锅里最后一点热气也要散去,他默默盛了一碗冷掉的饭菜,端上桌,自己独自坐在桌边,一口一口慢慢塞进嘴里。
也不知是调料放的不对,还是冷掉的缘故,他嚼了半天,也没吃出什么滋味。
这天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他的父亲曾答应在他毕业那天,举办一个盛大的成人礼。
谁会想到,如今他却瑟缩在一栋破旧的老楼里,吃着冷饭冷菜,自己给自己唱生日歌,一个人形单影只从少年迈入成年?
秋洛收拾了碗筷,突然想起阳台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去,滂沱大雨笼罩着这座城市,整个世界都浸在风雨里。
天空划过一道雪亮的电光,借着这一刻的光亮,秋洛冷不丁瞥见楼下巷口有个熟悉的身影,正一瘸一拐朝旧楼跋涉而来。
秋洛瞳孔一缩,立刻转身拿了伞就往楼下冲。
他跑出一楼楼道时,那个身影已经走近了。
倾盆大雨把对方浑身浇成了落汤鸡,湿透的衬衫紧紧黏在身上,那头曾经耀眼夺目的金毛狮子头,也褪色成了一缕一缕的海藻,湿黏黏地贴住额头和鬓角。
秋洛举着伞往他头顶倾斜,灰蒙蒙的大雨里几乎看不清东西。
他拽着林尽染跑进楼道,借着昏黄的廊灯,才发现对方额角和脸颊有不少擦伤,走路的姿势也不太正常。
“你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林尽染眼闪烁:“我去办了点事。”
秋洛心里一沉,整日的忧心和被爽约的愤怒化作气急败坏,语气也冲起来:“什么事?去跟人打架?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打架了吗?你难道忘了背后那些人怎么骂你的?”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不能成熟一点呢?难道非要你也步你爸的后尘,进了局子才消停吗?”
话一出口,林尽染蓦然瞪大眼睛,被刺痛了一样望着他。
秋洛突地反应过来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嘴,有点懊恼和无措:“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一直在等你,我只是担心你,也不知道你跑哪里去了……有没有带伞……”
林尽染咬住唇,胸膛起伏一阵,身体里像被抽走了一部分力气,要抵住墙壁才站得稳,他缓缓打开抱在胸口的双手。
秋洛这才注意到他怀里一直抱着一只纸盒,用袋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一滴水也没漏进去。
林尽染把盒子取出来,递到秋洛面前,低沉沉道:“送给你的。”
秋洛脑袋懵了一下,眼前有一瞬间的不能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