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记者的话筒,彬彬有礼地微笑道:
“这是一段新的体验,不过经此一事,我明白我所擅长的领域并不在于此,所以不如把机会留给更多有演艺才华的年轻人,而我,应该去更擅长和喜欢的领域发光发热。01bz.cc”
秋洛委婉又聪明的回答,顿时引来众人一阵善意的笑声。
他话音刚落,立刻便有几位音乐圈的知名前辈,争相恐后向他发来钢琴演出的邀请。
“小伙子很有天赋哦,不去演戏可以来我们这演出吗?”
“别听那个老家伙的,下个月我在芝加哥有一场音乐演出,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两位前辈现场抢人的画面随着直播一道播出,平台弹幕再次陷入新一轮疯狂刷屏,粉丝们方才还在为偶像宣布隐退痛苦哀嚎,这一下又立刻打起了鸡血。
“内娱这种小舞台才不是我们秋秋该去的呢,金色音乐厅才是王子该发光发热的地方!”
“什么叫实力,内娱炒作立人设那套可以省省了,我们秋秋不适用!”
“我现在去学钢琴还来得及吗?”
半空中,贾祝决瞪大眼睛,他在娱乐圈沉浮多年苦求而不得的金钱名利,靠着穿书才勉强有点盼头,秋洛倒好,说不要就不要。
刚才他还在恼火自己为原主作嫁衣,结果人家根本瞧不上。
贾祝决扭曲的身体漂浮在半空,气得灵魂都在发抖,可他却对此毫无办法,只能看着自己的灵魂越来越虚弱,随时会彻底消散。
这场热闹的晚宴,唯有一个人对秋洛的表演毫不在意,那就是正在四处找猫的林尽染。
他虽觉得秋家二少的声音有些耳熟,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哪里有阿秋重要?
他坐在大厅角落的组合式沙发里,双手攥着手杖的龙头,面色凝重,绷直唇线一言不发,周遭的阴沉之气有若实质,将他周围三尺冻得不敢靠过来一个活物。
林尽染十分后悔答应带青年来秋家,明知道秋家企图对他不利,防了一手,却没防住黑猫自己往危险里钻。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林总,猫找到了!”陈秘书一头大汗地朝他小跑过来,怀里抱着一只安静的黑猫,猫脖子上还挂着那根红绳金珠。
林尽染心中陡然一松,立刻接过黑猫抱在怀里,摸到那颗温润的聚灵珠时,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他有些埋怨地问了一声:“跑哪里去了?”
黑猫仿佛累着了,窝在男人怀里动也不动,闭着眼睡着了似的。
林尽染又转向陈秘书:“你在哪里找到的?”
陈秘书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是秋家保镖找着送来的,说是找它还费了老大功夫呢。”
林尽染蹙了蹙眉,秋家人会这么好心?没有害它反而将猫送回来?
他内心隐约觉得不妥,仔细思索又没有头绪,毕竟小猫咪还好端端在他怀中,也没有缺胳膊少腿。
林尽染缓慢抚摸着猫咪后颈,阿秋精不振的样子,还是令他担心。看来要再请一禅道长来一趟,尽快帮阿秋恢复人身才行。
“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二楼走廊处,秋凛和老管家默默看着林尽染抱着黑猫离开。
老管家低声问:“林总好像知道些什么,您不打算与他谈谈?”
秋凛双手环抱,眯了眯眼:“有什么好谈的?我巴不得小洛赶紧跟这个家伙取消婚姻,以后都不往来才好,多得是身体健康品格优秀的青年才俊,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非要执着于和林董事长的口头约定,人家都中了风躺在疗养院里了,说不定日子都没几天。”
老管家点点头:“毕竟那时林总眼睛还健康,能力又出众才会在林家一众子女中脱颖而出,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想老爷和夫人也会明白。可二少爷那边……”
老管家欲言又止,秋凛舒展开眉宇:“我原本还在担心小洛要顺理成章和林尽染完婚,不过现在用不着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不过他忘记了变猫时的记忆也好,想必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做一只猫哪里做人好?”
说着,秋凛低头看着手里一张字条,是猫爪歪歪斜斜划的,写着“秋洛”二字,他发动阵法前让保镖交给林尽染身边的陈秘书,却被自己截留了。
“一切都回到车祸前该有的样子,小洛还是我秋家的二少,就把这一场离的经历,当做一场做完就忘的梦境吧,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秋家半山豪宅。
虽然过程中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小插曲,这场为秋少爷造势的晚宴,终于达成了完美谢幕。
当晚,秋洛结束了所有应酬回到自己卧房,躺在那张熟悉的大床上,双手捂住疲惫的脸孔,思绪放空,大脑中枢经仿佛还残留着那场大梦的后遗症。
卧室里只点亮了一盏床头灯。
半明半昧的暖黄灯光照亮了他的半张侧脸,秋洛仔细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苏醒前的记忆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有挤扁的车头,冰凉的夜雨,追与逃,还有看不清脸的陌生男人,温柔抚摸他的手,和耳边絮絮低沉的爱语……
那人是谁呢?似乎很熟悉,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大哥说他车祸导致失去了记忆,还被怪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去拍戏,混娱乐圈,四处玩乐,这才导致今天被买黑热搜差点当众出丑的情况。
好在大哥已经请了一位实力不凡的大师,为他化解灾厄,出手赶走了这个外来者灵魂,终于使他魂归位。
秋洛听着大哥这番话十分不可思议,可是看着老管家给他的资料,自己“失忆”期间那些匪夷所思的举动,不得不信,这个世上或许真的有“鬼上身”之类怪灵异的事。
可是自己梦中零碎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梦中的他似乎呆在一间常年拉着窗帘,色彩单调压抑的奢华卧房里,与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为伴,那人脾气不好,却对自己很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