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轩最近一直看南宫原不怎么顺眼。
这个不顺眼,当然是从游轮派对那天开始的。
北堂轩从小就是个人精,六岁就能用不到十秒单手解开三阶魔方,八岁就学完了小学到初中的所有课程,中途跟随国防大搞科研课题的小舅游学了几年,初中回英华初中部认识了东方景,在那之后就死心塌地跟着对方混,自个私底下喜欢搞点黑科技小发明,跟西门云棋玩得特别好,两人一个供货一个提供人脉兜售了不少这种产品,算是一边娱乐一边赚点零花钱。
像是装在裳伊家里那个可操控式微型声音影像收录器,他就卖给了不少有抓奸需求的富商之家,由于设计了屏蔽感应的系统,很难被发现,那些客户几乎是一抓一个准。
裳伊要不是被逼着看了自己那个自慰视频,清楚监控镜头的大体位置,就算请专业团队来都不一定找得到那颗小小的监控器。
之前在游轮上,西门云棋把自己暗算裳伊的计谋告诉了北堂,北堂轩只觉得好友太过天真——
首先,东方景对一个女人有兴趣的时候,去给他设置障碍只会令他更垂涎欲滴;其次,既然设计了却又不忍下狠手,而是请人演戏,只要小景稍微留个心眼一查,这女的倒博了小景同情,你西门云棋拿什么来跟他解释?
最次的,也最犯他忌讳的,就是把这女人送上了南宫原的床。
北堂轩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帮西门善后,三两下就从游轮上的服务员处得知南宫原跟东方景打架的始末,心底就有了隐约的猜测。
后面故意在校园偶遇裳伊,在她书包的挂饰上装了个监听器,配合她房里的监控一起使用,也没让他逮到对方跟南宫原勾搭成奸的证据。
这个时候北堂就已经不把裳伊当成东方景的女人了。
他被裳伊人前高不可攀、人后欲壑难填的巨大反差所吸引,忍不住想要看看这究竟是真婊子,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反正她都已经跟南宫原有过一腿,再加他一个也无妨。
如果说西门云棋还是因为对裳伊有所误解才出手,那北堂轩就是纯粹的放纵自我派。
然而,这两人最终还是殊途同归。
沉浸在爱欲里的少女仿佛魔魅,在他们的疼爱中融化成侵蚀的毒药,到最后他们都忘记了初衷,只想在她的身体里感受极乐的天堂。
年少贪欢,又从没遇过这种傲慢与美丽的凝聚体,沉沦好像来得特别容易。
她很美,这种美不是浮在表面上的艳光四射,而是要亲身去挖掘、挑逗和引诱才能从她的流泪的双眼、别扭的情态中探寻到的,就像是深巷里的美酒,越追寻,越醉人。
北堂轩最喜欢她介于清醒和愉悦之中那种忽冷忽热的眼,明明身体湿热滚烫、柔顺得仿佛任你摆布,可是那态却遥不可及,叫人恨不得把她从龛扯落进万丈红尘,听见她可爱又可怜的哭泣,沾染上淫糜混乱的气息。
跟其他女孩子很不一样,她的高傲埋在骨子里,但又不极端。
明明被他们欺负得不成样子,但不要他们抱,也不会竭嘶底里寻死觅活。
云棋跟他当时看着裳伊离开的背影踉踉跄跄,都忍不住心软了,他们只希望裳伊能够回头看一眼,或者说一句软话——
他们随时都可以把她像公主一样抱起来,安安全全地送她回家。
可是没有。
被彻底讨厌了。
这对北堂轩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还是很不爽。
以前他也有交往过这种类型的女孩,骄傲得就像一只孔雀,但最后还不是被哄得服服帖帖,所谓的“讨厌”到最后都成了情趣。
可是裳伊并没有,即使他们剥光了她的衣服,在她面前反复播放着羞辱般的视频,把她按在身下极尽折磨,都没有用。
无法掌控却又格外甜美的猎物,对北堂轩来说是全新的挑战,也是甜蜜的折磨。
他开着跑车来到了西门云棋所在的医院。
昨天动了真火的东方景没有手下留情,他从小就跟着祖父的警卫队练军体拳和擒拿术,单打独斗从没输过。
西门云棋从小被家里人娇惯,也确实抵挡不了几下,这不就被揍得左手臂骨折加上小腿挫伤了嘛。
“看来小景还是留了点面子情的。”坐在西门云棋病床前的北堂轩抛起了手里的苹果,笑眯眯地说道,“没伤到内脏,万幸万幸。”
西门云棋看着手臂上缠绕的白色绷带,眼阴郁——
“面子情?笑死人了,他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