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要她再忍耐一阵就好,为什么非要揭开呢?
陆泉垂下眼,“对不起,我……”
“而且你别搞错了,”金枝琦渐渐平复好呼吸,稳住声音,“我没什么可怜的,不愁吃不愁穿,是我该可怜她。”
她用力地笑起来,甜美又紧绷,就算是被人攥在手心挤压的玫瑰,她也要竖起尖刺报复。
“你看她长得不错,还这么年轻,就为了点钱,和大了她一轮的男人睡觉,真亏她下得去嘴。”她嫌恶地拧起脸,“她不仅贱还蠢呢。”
她盯着陆泉,慢慢走近压低声音,“她天天能和老东西睡一个被窝,随便一点小动作都能把他弄死,反正都有孩子了,到时候继承遗产不是轻轻松松吗?”
“而她呢,不会真以为多生几个孩子就能高枕无忧吧?”
“老东西在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情妇呢,她肯定也知道,可她不敢对她老公做什么。想赶我走么,又不敢正大光明,就只能天天钻研怎么让我崩溃,专门养条狗来吓我?”
她忍不住嗤笑几声,“笑死我了,就这个脑子她也配!”
“金枝琦……”
陆泉刚伸手,就被她侧身躲开,“我不需要你廉价的同情。”
她放下笑容,也彻底放弃能和陆泉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冷漠地警告道:“如果你想从我身上找存在感,我劝你小心。”
“我不是狗,对我好点就会围着你转。”
“你帮过我,我记得。总有一天,我都会还给你的。”说完,她便打开门,示意陆泉离开,“不送。”
道歉的话含在嘴里,金枝琦撇开的视线,终于让陆泉无言以对地离开。因为陆泉根本无法否认这样虚伪的动机——我这样做的话,她一定会感动吧,会变得更信任我吧。
平时看上去小心翼翼的金枝琦,其实比她想像的更骄傲、更敏锐。并且尖利地击碎了陆泉潜意识中高高在上的保护壳,让陆泉能第一次正视自己柔弱又真诚的内里。
我好像还是放不下她。
慢慢走入夜色,陆泉忍不住反身去看金枝琦的家。很快就被窗边的人影吸引,是金枝琦,她正站在窗边看她。房间内明亮的光,把她变成了一片贴在窗户上永恒的剪影。
她被关在里面了。陆泉想,关在一个明明是家,却又是囚笼的地方。一个明明该是最安全的空间,却又是暗潮汹涌的斗兽场。就为了得到一点容身之地,日夜压抑着自我,困守其中。
凉风吹过陆泉的脸,她一个人站在陌生的夜路上,竟恍惚身处另一个世界,不安和恐惧泛起在催促着她快点回家。
然而,她却抬脚往回奔去!
按响门铃、路过女人惊讶的脸、伴着一阵狗吠、揣着剧烈的心跳,直朝金枝琦的房间跑去。刚跑近,门就从里面打开,露出金枝琦疑惑惊讶的脸,“你到底在干嘛——”
“金枝琦,”陆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平时的稳重自如剥落得一干二净,缺氧更让她皱出痛苦的色,“我放不下你。”
“我只是、放不下你。”
定定看着她的金枝琦显出难以理解的色,自己刚刚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她就这个反应?她难道不生气吗?
金枝琦压住嘴唇,瞪着眼睛不让涌出的眼泪滚下来,“那又怎样?”
“我想再和你说说话,”陆泉认真地看着她,起伏不定的胸膛挤压出她小心试探的邀请:
“要不要去我家?就今晚,我想再和你说说话,什么都好。”她竟然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就是没办法、我们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金枝琦绷着泛红的眼皮看着她焦急不安的情,终于睫毛一闪,泪珠滚落下来。她扭头几步回房背上书包,便冲出来抓起陆泉的手就往楼下跑。
正和猖狂大叫的黑狗迎面相对,这次金枝琦想也不想,抬脚就朝它的肚子踹去,那狗立即哀哀地尖叫几声,直往后躲。
也不等女人反应,金枝琦早拉着陆泉一路夺门狂奔,像个炮弹一样,在安静的居民区快步砸下咚咚的巨响回声。
昏暗的夜色中,两个身穿校服的女生义无反顾般奔跑着,一段段路灯循环般在她们脚下向前延伸。
对陆泉来说是陌生的路,对金枝琦却是无数次来回走过的路,本来是毫无希望的。因此这样奔跑着,既像逃亡,又似追逐,如同梦境降临,荒诞而脚踏实地。
伴着脚步的回声,陆泉听见了金枝琦的笑。她柔顺的发被风张扬地吹起,胡乱扫到陆泉的脸上,让陆泉也忍不住笑起来,紧紧反握住她的手,心脏跟着脚步越变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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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爱狗人士道歉,剧情需要。
写得快,有点乱,有时间再修,哪里不好尽管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