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聊着天,掌柜并不关心他们聊得什么,老在在坐在柜台后单手扒拉着算盘,托着腮已经打起了瞌睡。
客人太少,没有动力啊!
康平坊的青楼小馆数量不少,本没有清倌儿未挂牌就登台献艺这么一回事,可两年前新冒出的一家新馆破了规矩,重金搭了飞云台用以清倌儿登台,既让清倌儿露面吸了客人,又让自家姑娘穿插其中撩得客人心痒,观者只需花上一文钱投票,得票最高者可当众献舞一曲。那段时间,花楼的门栏都快被慕芳而来的寻欢客给踏平了。
坊内几家大户见有利可图,争相效仿。
康平坊位于卞安西北边靠近闹市,两边一早一晚倒是热闹异常,坊内妓院赌坊众多,聚集了不少享乐之徒,赌客玩徒穿梭其中,呼朋唤友,叁五成群,各家妓坊为了招揽客人,门楼建的格外奢华夸张,一排排灯笼照着,夜色都变得格外迷离,轻纱曼舞间女子身姿婀娜,衣衫轻薄媚眼如丝。
不少初入其中的男子还未踏遍,就被此间春色迷了眼,挪不动步子,被对方勾着腰带扯了进去,老老实实交了钱财。
普通百姓也就只能远看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暗自想象其中的风月旖旎,不过这献艺,也不用掏钱就算他们这些普通人也能瞧上一瞧。
康平坊规格方正,平均划分为数个小块,整体分为一条主街,两条副街,剩下的就是数条小街巷。
白日的康平坊同隔壁的集市比起煞是冷清,各家门窗紧闭,只剩檐下挂着的灯笼在风中轻轻吹动,再加上大雪更是人烟稀少,碎雪被风裹挟着打在窗沿上,很是恼人。主街上赌坊酒肆较多,青楼只有两家,就是香兰苑和品玉坊,两家建筑相似,重檐的垂门楼高至叁米,挂名的牌匾采用的是上好的紫檀足见奢靡,五层木质的深褐色建筑,飞檐走兽瓦当,那门栏窗,皆是细雕的新鲜花样,很是气派。
两家二楼跨街相连搭了个花台天桥,便是今晚清倌儿登台的场所,此刻上面的雪已经被打扫干净,几人正趴在在布置最后的装饰。
余下的青楼妓院散布在坊间各处,整个康平坊成了卞安城夜间最繁华的地方,朝中官员、往来商贾、上到高门贵子下到清贵学子时不时都要来品鉴一番。
烟柳巷两年前新开了一家清岚馆,虽然赶不上主街上的繁华却别有一番滋味,叁层的临街阁楼建筑与周围并未有太大区别,青砖黛瓦色调颇有江南烟雨楼阁的小巧意境,内里别有洞天。
开业时,一楼门窗打开可见屋内环形围绕,中间大厅并未设桌椅,搭了个半人高的台子,晚间会有妓子登台献唱,周围的回廊正面一楼设了一些吃茶饮酒的桌子,二楼叁楼厅堂便是用以陪客玩乐的场所,若是有客人想要做些更为亲近之事,姑娘们就会带着他们去后楼。
出了楼就能瞧见一池清泉,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围着清池建了叁栋小楼,一栋是姑娘的住所,一栋是仆奴的住所,还有一栋两层小楼是专门给芸娘留的住所。
穿着冬衣的婢子将药壶中热好的药到处小盅,边上放置几颗蜜饯,她细心罩好端出了厨房,独立小楼快步走去。
院内每日都安排的婆子打扫,清岚馆并没有像其他妓院养了龟奴,除了特殊情况才招男工来做事。
她今年十四岁,是两年前被姑娘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的,虽然进了妓馆,可姑娘却并未逼她接客只让她贴身伺候自己。她八岁就被父亲卖给别人当童养媳,可名义上的丈夫已经年近不惑,对她非打即骂,她实在是活不下去逃了出来,路上又被人贩子给卖了,起初被拉到这里也认了命,想着好歹出卖皮肉也能活下去。
谁知老板是位娇滴滴的姑娘,她坐在院子里朝她轻飘飘撇了一眼,她只觉得天上的仙子也未必比得过面前的姑娘。姑娘救了她,知道她并非孤女也曾问过她是否想过回去,见她不愿就留下她伺候。
平且稳得将药端上小楼,瞧见门外一香包,墨蓝色的底绣着飞鹭,底下缀着一颗墨玉葫芦,蓝色的穗子入手冰凉,一摸就知是上好的货色。
轻敲房门,她对着屋内轻声唤道:
“姑娘,药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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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肉碍于女主体质问题会偏少,会增加其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