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温泉蒸腾出令人怀念的热气。
冲过澡,披着浴衣坐到池边。一整套流程早就储存在脑海里,医生建议下的最佳使用方法也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大概是病中不好的印象所致,英智对温泉的态度一直很敷衍,即使是性格成熟了不少的国中,用随随便便找来的借口搪塞过关的事情也偶有发生。因此,意料之中地,非常有趣但也十分令人烦恼的不配合出现了。
“差不多也该把衣服脱下来了吧,英智。”
磨磨蹭蹭的动作,真的很像怕水的猫。重重咳嗽了一声,用来掩饰上浮的笑意。
“脱衣服什么的,好色哦,敬人。偶像也会说出这种话吗?”挣扎的猫咪露出了企图蒙混过关的天真表情。
“真是饱含私心的要求呢,右手君。堂堂正正地说出了在下不敢提及的话题,就这么想看英智的裸体吗~”
敌方阵营甚至还加入了一个毫无原则的猫咪包庇犯。
偶尔,不,大部分时间,英智还是会像小学生一样难缠。再加上一个瞎起哄的小丑,难缠程度更是加倍中的加倍。并不讨厌这种健康的变相证明,反倒是可能正遭受病痛折磨时的文静才格外令人担忧。
只是,说到这个份上,是不是也太过火了一点呢?
“衣物不能碰到温泉是常识吧!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居心不良啊!”
在毫不妥协的严厉瞪视下,几分钟后,叁人还是并排靠着池壁,浸泡在了硫磺味的泉水中。被夹坐在正中,赌气地拨弄着池水,猫咪试图用噪声和溅起的水珠表达内心的不满。之前的话题也被重新拾起,作为加以攻击的目标。
“居心不良什么的,对恋人有欲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啊…难道说,敬人对我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是这样吗?真的吗?…有点消沉了呢,涉。”玩够了吧,英智,坏心眼到这个地步,已经开始有点让人头疼了。
欲壑难填的想法,在那种场合,已经确认的足够清楚了吧。真说出口,肯定会打开可怕的开关——对思春期的意志力可以松懈到何种程度,没有比当事人更加清楚的了。
“难以置信~右手君不足的部分,就由身为左手的在下前来补上!我可是发自身心的渴求英智,一直都拼命地忍耐着哦~”配合演戏的小丑也是,摆出一副爽朗的样子,却趁机说出了冲击性的发言,“与不坦率的右手君相反,忍耐不下去的时候就算对皇帝做出逾矩的行为也不会犹豫。这一点,陛下不久前才亲身体验过,不是吗?”
英智纤细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面对日日树涉意料之外的直白,他屈起并拢的双腿,不自然地轻轻摩擦了两下。
是那一次吧。
亲吻到了情难自控的地步,向来贴身舒适的衣物会变得格外碍事。从来不在这方面加以任何限制,唯独那一次,英智抓紧了上衣想要遮掩什么。
一直都对小丑用印迹宣示主权的做法颇有微词,但像这样,从锁骨往下遍布全身,直到腿根都未曾消退的红印还是第一次。
“涉好像有点生气,在听说初二那年的事情之后…但最后关头还是停手了。”
以拙劣的把戏骗取英智心意的小丑,在时间堆积而成的过往面前也会无可奈何么?但十分理解这种心情,因为自己也被强烈地煽动了。
新旧的痕迹反复交替,被白皙的肌肤衬托得分外艳丽。
一连几日,在这种来来回回的孩子气的拉锯中,英智不得不一直穿上高领的毛衣。面对恋人以外的对象,他会趁对方不注意时悄悄地确认衣领的位置。
类似的小动作还有很多。害羞的时候,英智淡粉色的脚趾会蜷曲起来,表面上装出的游刃有余可爱到令人发笑。
“只是那种程度的话,还很轻松哦。涉和敬人都很温柔呢。”甚至还作出了毫无危机感地回答。
处于同样的立场,能感觉到日日树涉的眼认真了起来。
不太妙,那个开关,被打开了。
“哎?涉?…敬人?”
被两人几乎同时抱住的英智发出了慌张的声音。
“失礼了,陛下。这一次,我是不会停下来的哦~”
“抱歉,英智,这种情况是没有人能忍下去的。”
在近乎猥亵的爱抚下,怀抱的恋人散发出几乎可以凝固为实质的色香。
专注地亲吻英智雪白的后背,刻意避开了与日日树涉的对视。但从零星浮入耳中艰难的吞咽声,与手中不自觉扭动的纤细腰肢,仍不难想象此刻他正承受着怎样热烈的亲吻。
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即使是早已默许和习惯的事实,手掌却自发做出了更加过分的举动,在源于本能的占有欲和想要占据上风的胜负心驱使下。
对此一无所知的英智毫无挣扎地半靠在怀中。
从两侧夹住淡粉色的红点,控制住力道,指腹轻轻地来回揉动。等待细巧的乳尖充血挺立,再用指尖在颜色加深成桃红色的顶端用给予似有若无的搔刮。经过充分地蹂躏,手指间变硬的蓓蕾下意识地寻求更多的快感,当它开始迎合起手中的动作时再刻意地猛然捏紧——伴随着胸膛的剧烈起伏,哽咽般的泣音被进行中的激吻悉数吞噬,最终转为水声也无法覆盖的甜腻鼻息。
另一侧遭受冷落的乳尖抽动着,英智全身泛起淡淡的潮红,生硬地绞起隐藏在水下的双腿,试图掩饰生理上发生的变化。
只要品尝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那种被淫欲玷污过的圣洁感。残留着香气的余韵在指间、嘴唇和发梢萦绕不去。
真的非常的可爱,连同面对欲望不够坦率的羞怯在内。惹人爱怜的反应激发出雄性的本能,想将他压在身下,尽情加以挑逗,在艳冶放荡的吐息中确定这如梦似幻的真实;却又害怕过于粗暴的玩弄会超出对方能够接受的阈值,不小心弄坏了一直以来珍惜着的宝物。额头渗出了汗水,情欲与理智在半清醒的边缘激烈地交锋,光是拥抱这具身躯,回味那令人心荡驰的温润触感,就足以让大脑陷入无力思考的晕眩。
现实正在发生的场景,夜晚旖旎的梦境,与初二那年的回忆异地交织在一起。
“敬人最近在学校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吗?随便说点什么吧。”整整半年时间都在病假和疗养中度过,十四岁的英智对会对普通学生避之不及的校园生活产生好也在所难免。
“…有趣的事情吗?”泡在温暖的泉水中,绞尽脑汁地回忆着,但无非也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趣味运动会?二人叁足?与邻校的棒球比赛?这些英智都不感兴趣吧。”
“更有意思的变化一点都没有吗?…敬人,真的每天有在好好上学吗?”
“你这家伙,到底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啊…学校只是学校,该一成不变的也还是会一成不变。课程也是,课本你都看过了,除了多出的一门生理常识,根本毫无变化。”
糟了,好像说出了英智会追根问题的话题。
“生理常识?是怎样的课程呢?课本没有带来吗?为什么不带来呢?”果然,英智的眼中亮起了熟悉的小恶魔的光芒,“好狡猾哦,敬人。一个人偷偷学习,想把我甩在后头吗?”
在老师尴尬刻板的照本宣科里,明白了身体的变化并不可耻。但也不值得光明正大地说出口,连成年人都含糊其辞的态度,还有梦里模模糊糊的金发和蓝色的双眼。
“…就是一门介绍生理变化的无聊课程而已。”心跳一下子加快,无法直视还什么都不懂,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的英智,“那种事情,你也很快就会知道了。”
“哎,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啊。教教我吧,敬人…敬人老师~”再心虚不过的时候,英智撒娇一般地抱了上来。
“一定…要现在吗…我明白了…”不着寸缕的肌肤相贴,明明是从小习以为常的动作,却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很简单的…就像…”自己的声音原来这么可以低沉吗?
“…这样…”回抱住面对面坐着的英智,额头抵上额头,将手伸向他正在沉睡的那个部位。
急促地喘息着,英智脸颊绯红,鼻尖沁满汗珠。
“那里,抬头了。”无法控制地用言语逼迫害羞的恋人展露出更加窘迫的情态,手掌沿着大腿内侧的细嫩肌肤来回抚摸。在自己抬起一边的膝盖的同时,日日树涉停止深吻,握住另一边朝反方向稍稍用力,英智绞起的双腿被不情愿地打开,半勃起的器官隔着温泉也一览无遗。
只有在这种场合,皇帝的左右手才会格外默契。
“已经…可以了吧,好丢脸…”放弃似的将头埋在日日树涉的胸口,英智闷闷地发出了赌气的抱怨,“都是敬人和涉的错,因为太丢脸,我都有点头昏了。”
“…抱歉,离结束还很早呢。”
“陛下,才只是刚刚开始…”
借着当前的体位,两人分别从前方与后方同时抚弄起英智的身体。
但还是要说,对于这方面的默契,包括当前一致的想法与行动在内,从对视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同样的嫌弃。
在泉水与喟叹声交织的密闭空间中,时间不知疲倦地翻涌着,躲藏在夜幕里的幻梦连接迷离的现在,引导过去奔赴无休止的未来。
“唔…敬人,身体,变得好怪。”十四岁的英智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水,双手虚拢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连指尖都带上了高到不正常的热度。
燥热从下腹的源头蔓延至全身。经过上下几次套弄,两根沉睡的柱体逐渐清醒、膨胀,挺立,被手掌拢住相互摩擦。随着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柱身裸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变得又湿又滑,在指缝泛起白色的泡沫和细丝,最终滑落到水面融为一体。
明明不是什么美好的景象,英智看起来却还是像天使一样纯真。也许是疾病触发了自身的保护机制,他对于这种生理现象的反应十分慢热,在持续的刺激下,下身因为不断渗出的透明液体变得湿漉漉的,却迟迟没有吐精。
闭上双眼,英智的眼角在快感低热一般的灼烧下透出薄薄的红色。
被玩弄的身躯无法自持地小幅摆动着,最开始或许会因慢热稍嫌冷感,然而迟迟无法释放的欲望在下腹堆积,一旦超过阈值,最细微的抚摸也会引来甜美的喘息,用低到险些被误认为喃喃私语的音调祈求更猛烈的侵入与贯穿。
过往,梦境,现实,已经分不清了。
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他的声音却依然沉静悦耳,被强行束缚以迷乱的身体无法掩去无垢的明净感,越发衬托出淫欲漆黑的色泽。
单手几可握住的纤细腰肢无意识地弹跳了一下,英智压抑不住的呻吟从耳旁擦过。对于正全贯注取悦他的对象而言,几乎可称为天籁般的鼓舞,想必是日日树涉对那个部位用上了什么下流的手法。
毫无意义的暗中较劲,却无法忽视地令人在意。
污浊的欲求从两边分别玷污了眼前这具光辉的美貌,侵蚀占领了英智身心的快感,究竟源自哪一侧更多一些呢?
尽管想要更仔细地品尝真实世界中第一次得以了解的滋味,由于第叁人的存在,心情还是有些急躁了。
以温泉水为润滑,用指尖叩开未经人事的后穴。穴肉紧张地蠕动着,试探性伸入一根手指,没入的瞬间立刻被包裹住,温暖、紧致,狭窄到几乎无法动弹。
但也柔韧而富有弹性。只要屈起指关节转动手腕,后穴就会不甘愿地张开狭小的入口,委屈地容纳温热的泉水与新一根手指的入侵。
“敬人,涉,好怪…唔…不要一直动啊…”
第四根手指加入的时候,肠道分泌出了远比温泉滑腻的粘液,无声地引诱更加深入的探索。被迫舒展开的穴口吞吐开合的模样格外煽情,即将到达顶点的英智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哀鸣。
“没关系,马上…就好了…”不成章法地亲吻颤抖的身躯,几年前,自己也是用类似的话语胡乱哄骗住在陌生的快感面前无所适从的英智,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下。
“唔…”从喉咙底部发出虚弱的气音,探索后穴的手指一瞬间被紧紧绞住。射出的白色浊液贴着脸颊迟缓地流淌,英智瘫软在另一个怀抱中,双眼茫然地投射在虚空之中,侧脸透出昏昏欲睡的疲倦。
平时会很小心地避免类似于快感过载的情况。迟迟无法消退的兴奋可能要持续将近一整天,对于这种难以得到解脱的恼人情欲,身为男性不会有比这更折磨的事情了。为数不多的几次,英智全身仿佛发着低烧一般,不停地通过吸气和吐息忍耐股间的半硬。不是没想过帮他用手解决,但连续的射精显然对健康伤害更大,连拥抱也做不到,皮肤上的接触只会助长下身缓释的热意。原本是想好好珍惜的…在等待、陪伴和懊恼中提醒自己不加克制的结果。
就算只是射精一次,果然,前后方同时进行的刺激对身体而言还是太过了吧?
慌忙起身打算检查对方的状况,抽出手指时仍能感受到后穴依依不舍的挽留。来不及擦去下巴溅射到的白浊,日日树涉默不作声地与自己一道,扶起英智侧躺到池边的软塌上。
“做得太过火了,对不起…口渴吗,我去倒杯水。”一边抚摸着英智的金发,一边反思和道歉。胴体上遍布的痕迹刺激着感官,半跪在塌边,尴尬地暗暗吸气,平复仍处于亢奋状态的下半身。
“今天到此为止,抱歉,英智…”日日树涉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向来的从容不迫消失了,按耐不发的欲望和隐忍令他的表情多少显得有些狰狞。
“...不要。”将脸埋在柔软的丝绸中,英智小声地说道。粉色的脚趾蜷缩起来,将床榻卷起浅浅的折痕。
“英智…?”揣测着对方话语中的未尽之意,心脏疯狂跳动起来。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干脆…到最后…”
“英智…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算了!怎样都好,我要休息了!”手指紧紧揪住一小块床单,全身因为紧张微微发抖。无法与脸庞一并被隐藏的,英智贝壳一样小巧的耳垂红得发亮。
面对用尽力气逞强的恋人,大脑中最后绷紧的理智应声而断。
承担起叁人的重量,床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用手指加以松弛,还不习惯被这样对待的后穴生涩地瑟缩着,黏腻的水声使下腹的昂扬更加坚硬。仿佛要将舔吮的舌尖吸附住一般,薄薄的肌肤比温泉水更加细腻柔和,每印上一枚红痕都能从齿唇间感受到对方敏感的战栗。包含欲念的索求流连于全身各处,连骨髓都逐渐化开的姿态令人沉迷。在层层迭迭吸附而来的穴肉中摸索过后,加重力道揉压内壁隐藏的小小凸起,光凭想象进入之后的吮吸,就足以使人上瘾。
“舒服吗,英智,里面抽动得这么厉害…”
缓慢插入的过程带来头皮发麻的快感。被包裹,被推拒,被接纳,过于紧致的挤压在穿刺数回的开拓后才稍微得以缓解,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完全进入后,留下足够的时间让英智适应异物的插入,但哪怕静止不动,仿佛从各个角度被吮吸的分身依然如实传来如同魔力附着的,钝涩的沸腾感。
“放手…涉,已经…”下身被握紧,无从发泄的英智辛苦地喘息着,指尖扣住肩膀,忘我地深陷皮肤中。仿佛感受不到痛楚,他的话语被日日树涉急切地亲吻吞噬。温润的蓝色双眸洇满雾气,柔媚到几欲滴出水来。
“英智…一起…”交换位置,变幻方向地爱抚与亵玩,一次又一次地贯穿。在达到最后的高潮前松开手,被束缚已久的下身最终得以释放,白色的飞沫沾满床榻与身躯,内部像要融化一样淫靡地扭动着,从深处喷射而出的灼热液体濡湿了交合的部位。
“明天,一起去高远城赏樱吧。”强打精配合着做完最后的清理,在陷入昏睡前,尚未理解事态的英智天真地发起了出行的邀请。
“先休息吧,今天辛苦了。”无法说出拒绝的言语,只能含混不清地带过话题。向来有求必应的小丑也没有说话,抚摸着英智的面颊,在手腕轻轻印上了一个吻。
不考虑明天还能否起身的问题,对食髓知味的思春期而言,整个春假,或许还有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出门大概都是不太可能事情了。
抱歉,英智,无声地在心里道着歉,在这个问题上,左右手的意见出地统一。
空旷又安静,居于长野的温泉别馆默默记录着一桩桩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