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疗愈她。她忽然领悟,他并不只是因为寂寥才亲近她。他轻轻托起她的腰肢,极有耐心地爱抚她。
“不行——求你……”而她仍是努力地在他眼前遮掩自己——她的身体……没有一个贵家女有这样无耻的身体,隆起的小腹下本来稀疏柔软的毛发已经被尽数除去,至今仍未恢复,使得女体下那细小的珊瑚珠子和花瓣毫无保留地向着他袒露。“不要看我——”
他因此停了下来,放弃了注定失败的尝试。他有世间寻常男子所有的嫉妒和懊丧,而他的心魔不止于此。他在她身上寄托了绝不寻常的情思。而如今,她同他那疯狂却美丽的母亲一样,因着男人的践踏而变成封闭的茧。他只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知晓自己的举动刺伤了他,却不知如何转圜。她甚至希望他转而去亲近其他女人。然而即使她于情事上这样笨拙,也看得出他对她绝不同于寻常男子对自己妻子的关心。
她在两人间的沉默中笨拙地去拥抱他,将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贴近他。
他只是体会着她笨拙的安慰。他埋首在她颈畔,他感受得到她细腻肌肤下汩汩流动的血脉。她仍是只属于他的温软的小兽。“这不是你的错。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
“我不值得六哥挂心。”
他当真不去看她,他眼睑垂着,眼睫亦投下阴影,如雕像般沉静,使得她捉摸不清他此时的情。“可我放不下你。”
“这许多事之后,仍是如此吗?”
他重新注视她,而她却躲避他的目光,她不敢去注视他,他此时那样颓落却美丽,如季末的荼蘼花,是惑人的情网。“我早同你讲过,我对你如何,总是为我自己,你也无须介怀。”
“六哥不恨我?”
他只是摇摇头。他仍然是低垂着目光,却去吻她。
她那样熟悉他。清冽的气息,让她心头发酥的触感,还有肌肤摩挲的沙沙声,她都那样熟悉。
“把过去的事忘掉,”他埋首在她颈畔胸前,“只记得我。”
他将她破碎的心怀填满,她放任自己沉浸其中。或许她可以为他将一切都忘记,然而她仍感到畏惧,即使是此刻,她也察觉到危险——她不敢寄托于他,他对她此时的眷恋或许不过是同情之余的遣怀,而他向来对许多女人宽纵且温柔。
她感受得到他呼吸的起伏和他低唤她名字时胸腔的震动。他在点燃她炽热的心火。他重新睁开双眸注视着她。
“六哥不要看我……”她的身体因身孕而变化,腰肢已显出圆满的曲线,不复先前纤细。
“不。”他只是将眼光落进她那一双茫茫的湿漉漉的眼睛。她仍是这样引人摧折的美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