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然疯了一样地在房间里叫她的名字,骆茕却是对一切都置若罔闻,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失去意识没有了防御能力的男人。
她手里捏着一把细长的匕首,这把匕首她已经准备了很久,刀柄是木质雕花,刀刃散发着银白的寒光。
骆茕蹲在地上看着周成那张脸,顿时儿时无数的记忆一下都从那张脸开始复苏,变得清晰完整,生出尖锐的枝芽,从她的五脏六腑中横穿过去。
真怪啊,明明之前连他的脸和声音都想不起来,哪怕只要想到那团模糊的影子都会吐,但当人真的躺在她面前的时候,骆茕反而却没有呕吐的欲望了,如同所有感官被刻骨的恨意充斥,就连那种呕吐的生理反应都被死死压制住,落了下风。
少女伸出手探了探男人的颈动脉,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便如同触摸到蛇鳞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能预知到对准那个血管割下去,男人的血应该会直接像喷泉一样喷出来,然后没过多久就结束这腌臜的一生了。
便宜你了,真是太便宜你了。
她将刀刃举起,身下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艰难地动了动。
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短暂的确认环境之后对上少女眼中的杀意,呆愣的瞬间身体下意识的躲避,让少女手中的刀只从他脖颈的皮肤上浅浅地擦过。
“小公主……你在干什么?你要杀我?”
周成回过来一把抓住骆茕的手腕,手上青筋暴起,好似恨不得一把将少女的手腕就此折断。
“我那么爱你,而你居然要杀我,为什么,嗯?你告诉我,为什么!”
周成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一只手捂住脖颈处的伤口,另一只手则是将骆茕也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和周季然说好了,是不是,你让周季然操你了,是吗,你让他操了你,把他变成了你的狗,再指使他来骗我,对吗!?”
男人每说一句话便往前逼近一步,执意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逼得骆茕连连后退,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到了二楼的阳台。
她的腰已经抵住了阳台的金属护栏,再无退路。男人从额角顺着脸颊滑落的血滴在她的裙摆上,霎时间在雪白的布料上绽放出一串串如同撕裂般的红。
“是因为我操不了你吗,难道是我不想吗……啊?你这个荡妇……”
“你放开我,要不然我真的杀了你!”
男人陷入了自己想象中的画面,脸上露出了癫狂而又狰狞的笑意,骆茕在慌乱间刀刃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可他却仿佛毫无所觉,上半身不断想要再靠近她一些。
“你杀啊……你杀啊!其实我早就想过,反正我也是个废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干脆就一起死了和你下辈子再做夫妻,这辈子我遇到你的时间点太差了……宝贝,下辈子让我们一起出生,一出生就在一起,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