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九正站在案前,拿着毛笔写字。听到北洛敲门,慌忙的把手里的纸攒成一团扔在一边,才若无其事的让他进门。
北洛一进来就看到夜九站在案前,毛笔被随意的扔在案上,笔头已经略歪,上面的墨还未干,一看就是刚用过的痕迹,然而面前的纸却是新的,桌案下的角落里滚落着一个不起眼的纸团。
“你们贴好了?带我去看看吧。”夜九看到北洛眼珠滚动,赶紧上前要拉这他出去。
北洛看着夜九若无其事的表情,再联想到她刚刚是如何手忙脚乱的毁尸灭迹,心里暗笑,觉得她这样的一面甚是可爱,有心想要故意戳穿她看她气恼的样子。于是没有顺着夜九的意思,而是走向桌案。
夜九看他直直地走向桌案边,心里扶额暗道糟了。果不其然,北洛捡起了地上的纸团,展开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满了他的名字。不禁怔忪,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涨的满满,只想做点什么好好发泄出来。
夜九并不知他所想,她只是想练练字,知道自己字丑,不想叫北洛看到自己连他的名字都写不端正。突然被北洛揭开,已经做好被他嘲笑的准备了。
正想着如何为自己辩驳,就被北洛拽进了怀里封住了唇。口腔被一个强有力的舌探入,霸道的吞噬着她的一切,唇齿间的酥麻传至全身,她被吻的浑身发软,已经完全靠着北洛才能勉强站稳,呼吸急促,脑中逐渐缺氧,晕晕乎乎已是不知今夕是何年,仿佛过了许久又只一瞬,北洛才发泄够了似的,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抱着她软如无骨的身子,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喘息着恢复力气。
“不要以为在师父家不敢动你,就随意撩拨我。回去在收拾你。”北洛故作恶狠狠的在她耳旁警告着。
夜九委屈极了,“我没有……”谁知道这个辟邪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这次她真的没有故意撩拨他啊。
“最好没有。”北洛摆明了不信,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扶着她站稳。
“好了,春帖还没有贴,师娘说先吃饭,走吧。”北洛走在前面,不叫夜九看到他眼中藏不住的得逞的笑意,和勾起的嘴角。
夜九无语地看着北洛将手中的纸团塞进荷包里,纸团毕竟比小纸条大了不少,荷包被塞的鼓鼓囊囊的,挂在身上,配着北洛高大的身材和俊美无涛的那张脸,显得颇为滑稽。
夜九不忍心看到他这样破坏自己的形象,快步跟上,抢过了荷包,在北洛不解的目光中拿出纸团,将其中一个歪歪扭扭的‘北洛’撕下来,放进荷包中挂回他腰间,剩下的纸团扔进了纸篓中。
“这样就行了。”夜九看到正常大小的荷包,顺眼了不少。
“依你。”北洛看着夜九这般动作,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眼瞥过纸篓似乎还有些不舍。那些可都是九儿写给他的‘情书’啊。
看到夜九无奈的样子,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说:“你的字实在与你不配,回头我亲自教你。”说不配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委婉的说法了。
“是,那就多谢先生了。”夜九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心里赌气,故意调侃他,语气乖巧得如真的听夫子话的学生一般。
北洛喉咙滚动一下,看到夜九唇红齿白乖乖巧巧的样子,想到以前偶然翻到的话本里那些关于夫子学生的风花雪月,眼变得晦暗起来,低声轻呵:“老实点。”心里却有一个念头悄悄升起。
夜九怔了一瞬,既而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不管自己做什么说什么北洛都觉得自己是在勾引他,想到这,顿时又羞又气。一路上都没再理会他。
进了饭厅,谢柔和曲寒庭已经摆好了饭菜,坐在饭桌前说着话,看到他们进来谢柔连忙招呼他们。饭桌上四荤五素十分丰盛。
“快吃吧,晌午多做了些菜,晚上守岁包点饺子,再热热这些,就不做新的了。”谢柔说着,给夜九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柔姨手真巧,做菜这样好吃,我都学不来。”夜九羡慕的说,“先前北洛说我做的马马虎虎,想来我实在是没有这个天分。”
“我觉得好,是北洛太挑,你别听他的。”谢柔瞪了一眼北洛,继续说:“俗话说熟能生巧,慢慢来,一时急不得。”
“你呀,整天也是瞎操心。”曲寒庭听了,咽下饭,开口道,“北洛会做饭,哪里用得着九儿下厨。”
“咦?我从不知道这事。”夜九瞪大了眼睛,看向北洛。
“是,瞧我这脑子。北洛做饭不比我差,他定不舍得让你下厨的。”谢柔笑道。
“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去练字,做饭不用你。”北洛拿筷子敲了敲她的头,显然把做饭这活揽下了。
“你还嫌我。”夜九放下碗筷,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报复性地拍了一下北洛的胳膊,这力道对北洛来说跟挠痒痒无异。
北洛挑了挑眉,注视她的眼满含笑意。求饶似的体贴地给她夹起菜来,看她被自己喂得双颊鼓鼓,眸光似水,看着自己的眼里还有未消得嗔怒,仿佛在说‘别以为这样就会原谅你’。心里无限满足,只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下去。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吃过了晌午饭后,谢柔和曲寒庭收拾碗筷又不要他们帮忙,于是北洛便主动提出去贴春帖,夜九说要帮他看着,便跟着一起离开。
栖霞镇的草屋风格较矮,对于融合了辟邪之力后恢复成年人容貌,又增了近十厘米身高的北洛来说贴个春帖也就是抬抬手的事,不过为了贴正,还需要夜九在稍远的地方看着。
北洛拿起晾的半干的福字,此时半干的胶水最黏,他比在门前稍高的位置,问夜九是否合适。
夜九有心作弄他,故意道:“歪了,歪了,往左边点。”待他调整位置后又说:“哎呀,太往左了,右边点。”
北洛一开始还未察觉到,只以为真的是自己贴歪,又听她说:“太高了,低一点!”
此时北洛手上已经被蹭满了胶水,才恍然发觉自己被耍了。嘴角抽了抽,面色暗了下来。
此时曲寒庭已经给谢柔打完了下手,从厨房出来便看到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从北洛手中接过福字,“我来吧。”
夜九看到北洛走到自己身边,眨了眨眼,无辜道:“都是你太笨了。”
北洛看了眼背对着他们正在认真贴福字的曲寒庭,不敢做什么,怕被师父看到自己轻浮的一面,于是面色如常,没有接话,底下的大手下却惩罚性的捏了捏夜九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