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被一下子高高抱起,加上一地的水和前面的珠帘,越发担心他会摔倒。
她连忙伸手拉开前面的珠帘,“为师已经穿好衣裳,你可以睁开眼睛,不必太过拘束。”
这一句话实在歧义太过,不必太过拘束,那是不是可以放肆?
她的声音本就清冷,在这样的环境下说话,像是欲拒还迎,让本就安静的屋内平添几分暧昧。
柳澈深闻言没说话,抱着她快步往床榻那处走去,匆忙之间脚下一滑,直接两人一起扑到了床榻上。
拈花被他压得差点断了气,“嗯!”
柳澈深一扑过去,大脑都空白了一瞬,只感觉到身下一片柔软,淡淡的暖香萦绕而来,带着呼吸间的暖意,喷在他的耳旁,周遭全都是她的气息。
周围都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拈花被压得差点没接上气,“攻玉,为师都让你睁开眼睛了……”
柳澈深慢慢抬眼看向她,呼吸前所未有的紊乱,他连忙起身,整个人都乱了。
“师父,门怎么开着呀?”
柳澈深听到荪鸳鸳的声音,当即站起身,一个闪身直接跃出院外。
拈花半天才缓过劲来,看着柳澈深出去的背影,才隐隐意识到他已经从一个少年长成男人了。
那重量可真不是她能承受的了,刚头这么压过来,差点没让她归西了。
第28章
柳澈深慌乱之间回了弟子院,进屋关上门,许久才勉强平静下来。
恒谦和同住的弟子早已睡下,屋里没点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虽比不得白日,但也能视物。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才一步步走到书桌前,拿出一直摆着的清心咒,翻开认真细看,平静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额间细密剔透的汗珠还在,窗外的风吹进来,也没有褪去多少。
屋里很静,静得和刚头一样,隐约间还有一抹暖香萦绕。
柳澈深借着月光看清心咒,修长的手指却微微缩蜷,手里的书页一直没有翻动。
他明明很认真的看,思绪却还是飘了很远。
窗外夜风拂动竹叶,轻轻的,衬得屋里越发安静,没人醒着,也没人会看见。
衣衫前襟的湿润还在,触感越发明显,哪怕已经过去这么久,还是停留着些许残余的感觉。
甚至比刚头碰到那一瞬间,还要强烈。
柳澈深呼吸越重,喉结微微滚动,思绪越来越乱,根本静不了心,鬼使差地抬起手,指尖才碰到微微沾湿的衣衫前襟,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念头多么不堪。
他“啪”地一声合上书页,额间的汗珠越发冒出来,像是用尽了全力也控制不了自己。
他很难受,明知道自己的念头有多不堪入目,却又脱离不去这样的意识。
“师兄,你怎么了?”
恒谦没睡着,一直备受困扰,见柳澈深回来也不敢问什么,只能装睡,现下见他这般,忍不住开囗问。
“没什么。”柳澈深声音有些低,当即收起清心咒,起身走到自己床榻前躺下。
可衣襟前的感觉却越发明显,似乎还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和柔软。
柳澈深强行克制自己,不去触碰衣衫前襟,可闭眼许久,都没有睡着。
他躺了半响,终是熬不住起身去了衣柜那处换下,照旧把衣衫叠在了新衣衫下面,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
恒谦本以为他睡了,没想到又特地起来换了衣杉,一时越发怪。
师兄每日都换衣衫,这不稀,但这穿过的衣衫还这般放着,倒像是要珍藏起来似的,难不成这衣衫沾了什么宝贝?
可师兄来来去去也不过就是去师父那处守住,照理说碰不到什么东西。
恒谦有些不明白,想到了师父,瞬间又转移了思绪,这一夜甚是难眠。
翌日早间,拈花还得去一趟议事殿,前一阵已经推脱了好几次,再不去,只怕那议事殿往后就搬她这处了。
那几位长老上辈子简直是苍蝇,絮叨起来没个完。
荪鸳鸳扶着她往议事殿去,才出来几步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柳澈深。
柳澈深垂眼冲她作揖,“弟子见过师父。”
他面上一派平静沉稳,像是昨天那尴尬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荪鸳鸳看见他,连忙开囗,“师兄,昨日你去哪儿了,师父昨日差点淹死在澡盆里,好在发现得早。”
周围空气安静了一瞬。
柳澈深顿在原地,回答不出话来。
拈花颇有些尴尬,这种事就不要拿在明面上说,让她莫名没有脸面,“这事以后不要和别人提起。”
她说着,看了柳澈深一眼,“昨日你……”没摔到哪里罢?
“昨日弟子无事。”柳澈深很快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