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鸳鸳心里有些酸酸的,倒也不是柳澈深不理她,若是想要凑上前说什么,也是可以的,只是她着实做不到像莯怀那样,可以在师兄面前谈笑风生,畅聊仙法。
拈花听到这话,有一下没一下的喂鱼,这莯怀她是知道的,先头一听名字,她就知道是谁。
这个女子,可是恒谦后宫中最得他心意的女子,如果不是荪鸳鸳在前,或许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这两个女子呢,各有各的风情,在恒谦心中就是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存在。
不过按理说,她应该是很后期才出来的人,人物设定就是秘,并且隐居世外,钟情于恒谦,每每都救恒谦于危难之中,和恒谦是亦师亦友,二人不但能谈情,还能一起战斗。
此女子也是荪鸳鸳和恒谦后期,最大的一个矛盾爆发点。
本身应该是没有这么快出现的,只是时间在走,提前冒出来了而已。
这恒谦想来是有的受了,先不提荪鸳鸳和莯怀这红白之争,就是她这个偏执疯狂的师父,也有够他喝一壶了。
这就是狗血话本的独特之处,你永远不知道狗血会撒在哪里,因为一不留她就泼门门前。
事情开始越来越复杂了,本来四角恋就已经够狗血了,现在还要掺和进去五角恋,简直丧心病狂。
拈花想着把手里的鱼食全抛进了水缸里,转头看向她,“这都是寻常事,你师兄出门在外,总会结识一两个朋友,这一道走来多少是熟悉许多的,和你们自然就有些生疏了,日子久了就好了,不必太过担忧。”
“可是师父……”
荪鸳鸳还要再说,拈花伸手摸摸她的头,“乖,莫想这些,随师父一道去替你师兄净尘。”
荪鸳鸳见她手摸过来,连忙躲开,“师父,你这手刚刚喂过鱼呢,徒儿才洗的头!”
拈花闻言手顿在原地,有些抱歉,顺手在缸里的清水洗了洗,“是为师不懂细节了,这样总好了罢?”
水缸里的锦鲤:“……”那它的细节呢?
把它干干净净的家当洗手盆,真的毁了它好多温柔。
净尘礼,乃是特地为仙门历练而回的弟子净尘,净洗之后,是为远离不祥、兴盛蓬勃之意。
今日这礼乃是特地为柳澈深准备的,他在外两年有余,本来入了化期,便已是仙门极为看重的弟子,现下在外头名声极好,连带着衡山仙门也越发有势头,这一遭回来自然要大礼而待。
旁的历练而回的弟子,也都是沾了他的光。
莯怀看着前面长身玉立的柳澈深,多少有些遗憾,本来她还是可以跟他在同一师父下一起净尘的,可惜了,现下站得泾渭分明,连说话都是艰难。
长老和仙门中的前辈一一到场。
莯怀微微抬头,视线落到前面几个长须老者的身上,实在很是好,哪一个才是他的师父。
她刚入仙门,只知晓门中弟子对子澈的师父皆是尊敬有加,每每提起拜在他门下的弟子皆是羡慕不已,而且这衡山仙门的两大弟子都是出在他门下,可见这位长者有多厉害。
她初来乍到,未免不礼貌,不好多加询问,便也等着这一日,现下自然是好。
掌门还没有到,大家都在谈笑风生,皆是低声有礼,不会显得过于嘈杂,但又不失热闹。
外头一女子梳着灵蛇髻,姗姗来迟,路过柳澈深面前,难免看他一眼,“子澈越发出息了,你师父知晓必然极为高兴。”
柳澈深伸手作礼,“谢师叔夸赞,弟子受之有愧。”
莯怀看见这女子,倒没有想到竟是师叔,辈分如此之高。
慕容眉一笑,“你是名副其实,怎会受之有愧?只可惜你的好师父,教导出你已是花尽了力气,子谦和子鸳这处,却是落下了,尤其是子谦,天赋这般高,多少在原地踏步了,实在有些可惜。”
柳澈深闻言微微敛眉,显然不喜欢听。
一旁的恒谦连忙开口,“师叔,是弟子资质愚钝,本就比不上师兄勤勉,怨不得师父。”
慕容眉抬手掩袖一笑,“都是玩笑话,怎还当真了?不过子谦,你若是在我门下,师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倒也真是玩笑话,你还有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东西吗?”殿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带着几分随意。
恒谦松了一口气,柳澈深眉间慢慢松开。
拈花提步进来,看着慕容眉慢条斯理地说,“好在没拜在你门下,否则教到后头,没得教了可如何是好?”
慕容眉听得心头一怒,开口夹枪带棒,“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莫要生气,毕竟我也不希望子谦落于人下。”
拈花瞥了她一眼,“你教了三年都没教出个好歹,成日里折腾什么,多喝些仙露补补不是更好?”
慕容眉抬眼瞪向她,“你少拿这话埋汰我,你连仙露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懂品味!”
付如致见状颇有些头疼,连忙上前劝。
莯怀看见拈花,只觉这女子很是好看,周身仙者气度,不染尘世,明明这般年少,气度竟不输人。
再细细听她们的话,越觉这女子很是厉害,竟敢这般和长辈说话,必定是哪位长者的得意弟子。
站在柳澈深身旁,竟这般相称。
莯怀一时有了几分危机感,她微微侧头,问向旁边的女弟子,“请问这位是哪处师妹,说话好是威风?”
女弟子闻言看了她一眼,有些惊愕,“你不知道吗,这便是你前日想拜的师父呀,子澈师兄的师父。”
这一句话落下来。
莯怀颇有些惊雷于耳,她惊讶地看向前面的女子。
实在没有想到子澈的师父竟会这般年轻,她一直以为会是一个白胡子的老者,仙风道骨,严厉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