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猜到了她已经有所筹划,甚至猜到了她之所以喝那么多酒,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是在那一刻,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挡住了所
有可能奔向她的危险。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喜欢是刻在骨子里的,永远也藏不住。在那一瞬间,顾亦尘终于明白了这句话。
总有些东西他藏不住,只是,也总有人看不清。
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该不会觉得她对你有意思?真是异想天开!当年你拂了她的面子,她自然要对你有些不同、你以为那便是喜欢
了?!不过是占有欲而已,她们皇室里的人,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少女银铃似的笑声打断了她所有的话,池汐拍着巴掌从暗处走出来,身上还披着那件火红的大衣,成了这阴暗牢房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说的好呀,说的真好,”池汐轻笑着,好整以暇的隔着一层铁栏杆看着里面的人,“想不到高高在上的顾相也有这么一天。”
那一向衣着华贵雍容尔雅的女人,在此刻像个疯子一般,头发散乱,浑身是灰,在见到少女的时候,又忽然冷静了下来。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轻轻冷笑一声,“这不是,拜您所赐吗。”
池汐也不恼,唯独在瞥见男人那微微肿起的脸颊时冷下了色,“顾大人您,永远都只会在别人身上找原因吗?我倒是没想到,时至今
日,你还能这么自负。”
顾相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后,眼里忽然就出现了一抹光来,她不疾不徐的席地而坐,笑意盈盈,“殿下,不如……我们做一
笔交易。”
“顾大人身上,可没什么我想要的筹码。”
“不,您会想要的。”顾相意味深长的又一次回头看了一眼,“筹码就是,他。”
顾亦尘微微抬眼,死水一样的深邃眼眸中,微微漾起一缕波纹。
池汐一愣,继而嗤之以鼻的笑了。
“顾大人这筹码,对我而言当真是半点用处没有。再说了,你这筹码,说不定……还会自愿和我走呢。”
顾亦尘轻叹一声,垂下了眸。
她在试探他。这是一个问句,一个对于他的问句,那个女孩在格外隐晦又格外明显的问他,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想走,可是他这一走,就成了顾家上下几百口人的罪人。篡位之罪株连九族,举家上下谁都不能幸免,母亲她,也是在用这样的东西来
赌,赌他不敢放下所有牵挂跟着女孩离开。
他一旦主动踏出这个牢房的门,就意味着母亲失去了和女孩谈判的筹码,也意味着顾家失去了最后一丝机会。母亲除了用他作为交换外,
别无办法,只有母亲交换到了那个免罪的可能,他们全家才能逃脱一死,这意味着母亲必须要赢得这场谈判,必须。顾家那么多人都是无辜的,他
的父亲、他的祖父祖母,甚至是陪他一起长大的小太监,他们又何其无辜。
但是,为什么所有的责任莫名其妙的压在了他身上呢。
顾亦尘沉默着,一动也不动。
顾相终于放下了提着的心,笑着转过头,“你看,他不愿。”
池汐轻轻呼出一口气来,再抬头时,脸上又带上了冷冷的笑意,“好啊。既然不愿,那就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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