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医术都来自于父亲的教导,父亲教他藏拙,众人便皆以为他只是略懂皮毛,可实际上,他一身医术和御用的太医不分上下。何况替人
办事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入宫的两年里,他早已经把这毒研究的明明白白。
栯川花毒罢了,他解得开。
“让我吃这个做什么?”他问道。
“这里的剂量足够致死,”女孩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色隐忍的模样,“苏公子不把这毒传递出去,可就要毒发身亡了。”
“你们明知道我没有侍寝的机会。”苏陌咬了咬牙,看着那杯装满毒的茶,色有些莫名。
“那就要看苏公子的本事。”女孩说的理所当然,“苏公子今日,必然要在父母,自己,和她之间做个选择,你们几人中今晚起码要死一
个。反正你就算死了,对我们也无妨,不过是棋盘上少了一枚棋子,自然不会影响大局。所以,恐怕您也没得选了。”
苏陌禁不住冷笑出声。
是啊,他没得选。从被绑进宫中的那一刻,他就没得选了。
不过那是建立在他解不开这毒的前提下。
西月国的人,哪里都好,唯有一点最为致命,那就是,自负。
苏陌闭上眼睛,似乎是在考虑和纠结。半晌,就在那个女孩等的不耐烦之时,他缓缓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就对了。”女孩喜笑颜开。“不愧是苏公子。”
后面的话苏陌根本听不清,巨大的嗡鸣声从脑中炸开,让他几乎丧失了听觉能力,眼前也一阵一阵的发黑,胸前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好
半天都无法正常呼吸,喉口都有些惺甜味——这便是致死量的栯川花毒。
他不知道他缓了多久才慢慢适应了过量的毒素,中间似乎吐过几回血,但他回过时那个女孩早已经没了踪影,就好像从未来过。苏陌的
额头上缀满了冷汗,皮肤下面每一寸都泛着尖锐的痛楚。他慢慢吐出一口浊气,甚至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蚕食他的内脏。
剧痛实在难熬,他强撑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跪在了地上,从地板下方某一处的暗格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仅有的几颗药中拿出一颗,
哆哆嗦嗦的递到了嘴边。
解药的药效发作还要有上好长一段时间,苏陌无力的倒在床上,越发觉得疲倦,就好像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要破
出禁制,疯狂的在身体里叫嚣,他的身体一会凉一会热,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让人不得安宁。
阿越发现异常的时候,苏陌已经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他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更别说分出几丝精来说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失魂
落魄一般的跑出了房门,不用想都知道是去禀报陛下了。
苏陌想要撑起身子来——起码让女孩见到他的时候没有那么虚弱。可是他才撑起不到一半,就又被胸前无形的石头重重压回了床上。
更要命的是,他隐隐约约的觉得,那杯茶里面,恐怕并不只是栯川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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