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仿佛被水浸洗过似的,是一条牛仔裤泛着破旧的白色,淡蓝色逶迤其中显得更淡了,淡的几乎让人误以为它本就是白的。『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乔伊,陈老师让你过去一趟。”
不知是谁叫我名字,我转过头看向门口,空荡荡的,好像出现幻听。
我环顾同样空荡的教室,然后起身离开。
办公室门大大地敞开着,里面的一切可以窥探得清清楚楚。夏日的凉风从走廊吹过,偷偷潜入。偶尔有书本翻动的细微声和男女突兀的谈笑逆风而行。
叩叩叩,忽然心生烦躁,用力地敲了下门,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一致地看着我,其中一个女老师似乎被吓的不轻,眼睛忽闪忽闪地往旁边男人贴凑。
真恶心。我真想走过去狠狠扇她一耳光,再踹她一脚,谁让我生平最讨厌虚伪做作的人,尤其是她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进来。”那女人紧挨的男人淡淡地开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不快不慢地走过去,站在他的教桌边,抬头挺胸,端端正正地站好。
男人在我走进来时便低下头,在一堆卷子里翻翻找找,然后抽出一张卷子放在左手边平摊整齐,略略一看上面除了印刷的油墨字什么也没有,好似白面书生的面皮,若不是上面写了名字,倒让人以为新印的卷子。
他皱着眉头,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或许没人知道我会一个魔法,令男人心软的魔法。只要我眉头微蹙,眨眨眼睛便可以让大眼睛充满水汽,令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然后捏着嗓子状似害怕地说:“我不会。”
果然男人缓和脸色,语气稍稍暖和,“这几道题是我上课时说过的原题。但凡你稍微听讲,怎么可能做不出来?”
我以为我的模样应该不至于让人过目就忘,至少别的男人见到我眼珠都要粘过来。
“我这几天生病住院了,所以没有听到您的课。”
他似乎又找到理由训斥我,可见我要哭不哭地样子,叹口气:“这样,晚自习过来,我把前几天说的题型跟你说一下。”
我甜甜的笑着,对他说:“好的,谢谢陈老师。”
他回过头批改试卷,淡淡说了句:“回去多看看书。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嗯,我会的。”
我想此刻是我没有体会过的开心,校服被凉风吹鼓丑陋,被余光投掷在水泥地上,被融在夏季沁凉微甜的冰激凌里。
它们竟然如此美好,蓝白相间与头顶的天空无异,我轻轻地挑着,终于成了一粒蒲公英的种子,伸手便可轻易触碰云彩。
我想我大概是不被上天宠爱的孩子,愿望总是落空。
晚自习时班主任叫我出来,面有愧色,吞吞吐吐地让我去器材室。
班主任是位温柔老实的女人,经常在课堂上被顽皮的男生呛哭,听说她毕业于xx大学,有学历有能力,因此来了我所在的市高中教书。可我觉得她和传说的完全是两个人,因为她也受那个人支配。
我朝她笑笑,希望她能减少罪恶感,因为我不讨厌她,相反她让我感受到一点点的温暖,至少心里不全是寒冰。
我下了楼梯,慢慢的走着,这条路不知走了多少遍,闭着眼睛也能轻松摸到。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很疼,我以为它已经死了,不会跳动,这样我也可以活的轻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