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孔妙尽量挑了一个最远的地方坐着,然后掀起车帘,假装看窗外的景色看得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傅春聆的专用马车就是舒适奢华,就连悬挂着的帘子都是用极名贵的蜀锦织成,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祥云图案,看上去华贵无比。
傅春聆随后也坐了上来,左腿搭在右腿上,手肘撑在椅垫处,撑着下巴,情惫懒地斜倚在座位上,身体跟着马车摇摇晃晃。
车窗外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洒进来,深浅的光影渲染出了那大半张俊美的侧脸轮廓,这么看上去,他的鼻梁真是相当的秀挺立体。他本就生得好看,再加上这么一个鼻子,简直就是锦上添花,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心动不已。
“王爷,可是有些乏了?”柳青青挪到他的跟前,柔柔地出声关心道。
孔妙在心里微哂,看来心动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人呢。
“奴家给王爷捶一捶腿吧?”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流露出痴惘深情的光芒。
傅春聆只“嗯”了一声,连话都省了。
得到他的应许,柳青青立刻调整了一下坐姿,羞答答地垂着螓首,然后很认真地开始自己的捶腿事业。那一脸逆来顺受的温婉模样,仿佛她是傅春聆的小媳妇儿似地。
莫名地,孔妙觉得胸口一阵酸溜溜的。
但又一想,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以傅春聆的身份与长相,身边肯定是不会缺少各种莺莺燕燕。自己既不是他的正妻,也不是他的什么人,就算吃飞醋也轮不到自己,怎么可能还奢望他会为了自己守身如玉呢?
更何况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孔妙收回目光,目光黯淡了下来。
马车辘辘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约摸一柱香的时间之后,马车终于进了城。
一直闭目养的傅春聆忽然抬起眼睑,淡淡地开口说道:“青青,等下你去趟阮将军的府邸。若是他留你用膳,你也要依他的意思。”
柳青青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脸色微微发白,咬着红唇道:“王爷,奴家可以不过去吗?”
傅春聆道:“为何不去?”
柳青青目光恳切:“因为青青只想一直服侍王爷您,难道王爷不想让青青服侍在侧吗?”
傅春聆淡淡地笑了一下,往后一靠,两边手肘则软绵绵地搭在靠垫上:“阮将军对你青睐有加,你不该拂了他的意思,若你不去,本王岂非下不来台?”
柳青青的脸上颇有委屈之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道:“可是,自打梳拢以来奴家就没有接过其他男人啊,王爷是奴家的第一个男人,留着这具清白的身子,从今往后只服侍王爷您一人不好吗?”
面对绝世佳人如此楚楚可怜的样子,傅春聆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一丝动容。
柳青青极力哀求道:“若是奴家这身子经过了另一个男人,恐怕到时王爷就要嫌弃奴家了。”
傅春聆若无其事地道:“本王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何况你是去替本王办事的,赏你还来不及,怎会嫌弃你?”
柳青青继续不死心地道:“可、可是,这种事也不一定非得是奴家呀,找别人过去不行吗?”
傅春聆眼角微扬:“找别人?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