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谢知言有得寸进尺之势,谢之权才不得不发出声响将人吓走。
在微张的狭窄视野里,她看着谢知言慌不择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却是让谢之权觉得有几分陌生了起来。
确定人跑远了,谢之权才慢腾腾地起身站在窗前,出了。
不应该的啊,她这几年也没把人往这种不可言说的方面教啊,怎么突然就给她来了出禁断y。
如果谢知言对她怀抱着这种难以启齿的情感,那么近来举止行为怪异的谢知思,怕是也...
都不太对劲。
谢之权揉了揉眉心,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双生不该是这种不顾世俗目光的性子,也不该莫名其妙地就对她产生男女之情。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契机亦或者转折。
瞎捣乱?不应该。
寻求刺激?不应该。
对赌契约?不应该。
性情大变?更不应该。
那还能有什么原因可以促使双生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
能够突然斩断亲缘这道枷锁,使双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的,旁人的催化必然不可能,那么原因只能够从他们自身出发,而自身原因方才也排除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好像只剩下一种。
谢之权眉梢一挑。
无血缘关系。
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谢知言会做出这种行为,谢之权即便觉得不该,却也还算能理解分毫,因为他长时间待在自己身边,平时两人关系在外人眼中又亲密无间,若是突然得知他们无血缘关系,谢知言一开始可能会陷入自我唾弃,但当量变到达了一定的累计,只要催化剂下得准,必然产生绝对的质变。
可谢知思又来凑什么热闹,他连量变的前提都没有,何来质变?
谢之权额头抵着冷冰冰的玻璃,有些头疼。
她来到这个世界完全没有谈情说爱的想法,原目标便是将谢知言拉回正确的人生轨迹线,并完成祈愿者争夺财产的要求后,就脱身离开。
温馨的亲缘关系,怎么突然之间就给变了味。
这事肯定跟谢建国脱不了干系,谢之权必然要把背后的事情给翻出来。
至于两个知道了身世却瞒着不说,暗戳戳地把她蒙在鼓里干坏事的双生,谢之权并不打算去回应他们的感情。
将人拉入光明的方法有千万种,爱情并非首选。
她要加快进度了。
......
那一晚暧昧的意外之后,谢之权看双生的眼就变了。
以前是看弟弟。
现在是看狗崽子。
而谢知言成功地说服了自己之后,便不再抗拒害怕起谢之权的接近,他已经不知不觉地将心底那个独独留给姐姐的位置,同未来的爱人融合了起来。
他开始更加上心地留意着谢之权的一举一动,一边暗暗害怕着她发现了那晚的事,一边又隐晦地希望她能够发现,自相矛盾的同时,谢知言险些忽略了谢之权对他的态度转变了不少。
以往他工作完成得出色,谢之权就会用柔和的目光注视他,并嘉奖般地摸摸他的脑袋。
每当那个时候谢知言都会强忍着想要蹭她掌心的冲动,一双眼眸又乖又软。
想开了一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事,今天的谢知言精饱满地超额完成了工作量,并且为公司签下了一个未来利润不容小觑的单子,他迎着众人艳羡崇拜的目光,强装冷静地走进谢之权的办公室,等着她开完会。
一关上门坐在沙发上,谢知言就没忍住崩了沉着的情,眉梢都飞扬着喜色。
她知道自己这么厉害后,是不是会像往常一样摸摸脑袋。
或者,抱一抱他更好。
即将要见到谢之权前,谢知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象就没有停过,直至最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西,耳尖都泛起了薄红,谢之权开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心虚地吓了一跳。
“姐姐。”
谢知言起身迎了上来,眼底还留存着一抹没来得及藏起来的羞意。
“嗯,找我有事吗?”
“我跟x公司的项目谈拢了,我们占了上风许多。”
“做的不错,继续努力。”
相当平静地夸了快要将尾巴摇上天的谢知言一句,谢之权面色冷淡地侧头吩咐着助理去做别的事。
谢知言站在原地,对她毫无根源的漠然有些不知所措。
助理感觉到空气里一丝丝不对味的凝固,缩头缩脑地将门轻轻合上后一溜烟跑走了。
“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谢知言看着谢之权坐在办公椅上,眼一次都不曾望向他,仿佛电脑比他生得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