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泠杀人?嗯?罪犯都已经画押伏法了。
沉玠怒极反笑,不禁喟叹,到头来竟然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被人算计且不说,还白白叫这只狐狸逃走了。
黑鹰亦得到消息,惊愕万分,不敢相信他们这些时日里掘地叁尺也寻不到踪迹的那位王妃娘娘,竟然就一直藏匿在将军府中,简直视他手下的叁千暗卫为粪土。
“王爷,咱们现在得把陆将军放了呀。”他刚跨步走进议事厅,便察觉到沉玠周遭围着一团戾气。心下明白,小王爷被人摆了一道,自然是气不过的。
“自然要放,还得亲自送回去。”沉玠将那封信收进袖中,脸上阴郁的色淡了几分,气定闲道,“备车,摆驾将军府。”
得知陆将军即将回来,还被圣上封为定远大将军,好不威风,将军府中的兵士皆满面春光,将府门收拾得整齐威严,一早便等着迎接了。
宁葭亦十分欢喜,五更天不到,便再也睡不着了,起床梳妆,敷粉描眉。一双黛眉如小山飞斜,檀口染上胭脂,莹莹泽泽。妆罢穿上一件湘妃色苏绣百蝶穿花长裙,在铜镜前细细照了照,一笑嫣然,顾盼生姿。
涂着浅粉色蔻丹的细长手指轻轻抚过乌发,纵然头上首饰繁多,步摇花钿,金玉银钏,仍然觉得缺了一些什么。便婀婀跑到关泠的房间,见她仍在深睡,不由笑道:“你的渐之哥哥今晨回府,怎得还在赖床?”
“姐姐你去接吧,我心口痛,一点也不想动。”关泠喃喃道,因这剑伤,痛了数日,服了各类汤药,却始终不见好转。
“等咱们回长安,我让王御医给你配些有用的药才是。”宁葭有些忧心地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犹豫了片刻又道,“妹妹,你好生歇着吧,我想借一借你的首饰。”
“在梳妆台上,衣阁里也有些新的,你看上什么,自己拿去用就是了。”
关泠嫌弃她吵,把脸埋进了被子中,内心很沧桑的想,这般欢喜,是有多喜欢陆渐之。
她年轻的时候也这样。
不知沉玠会不会来,但愿他永远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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