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哥要和姐夫喝酒,自己一个人干了大半杯白酒。”谢不凡在一旁小声说,显然是被吓住了。
“从来也不喝酒的人,今天怎么了?”金雪梅皱着眉嘀咕。
“姐夫?什么姐夫?”任迟却像是忽然被什么刺激到了,忽然偏头皱着眉冲谢不凡哼了一句。
任缓忙过来扶住他,“哥,你醉了,去休息一会吧。”
她拉着他的胳膊,扶住他的腰,把他往客厅沙发上拽,任迟侧过头闻见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一脸恍恍惚惚,被酒精侵袭的智愈加迷离,任由任缓把他拖到了沙发上。
一进门就脱掉了外衣的任迟现在身上只穿了件衬衫,裹着清瘦的身子,躺在沙发上,半闭着眼,满脸红晕,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怜。
任缓心里微微叹息,抱了床毯子给他盖上了,任迟头脑昏昏沉沉就这样睡了过去。
又闹腾了一会,谢不凡一家也回去了,任缓送罗崇止去了机场,临别前罗崇止亲吻完她的脸,忽然问:“任迟是你亲哥哥吗?”
“是啊?你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觉得他把我当敌人了,看来是个妹控。”罗崇止嘿嘿一笑。
“瞎想了吧!”任缓笑笑,“我哥和我不太亲的,都不怎么联系,他和我爸那边走得近些。”
“可能我想多了。”罗崇止凝想了想,“第一次在山上碰见他,他就一脸不爽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新欢呢!”
“别瞎说了!”任缓锤了他一下,“回家睡个好觉,新年快乐!”
回到家时已经是快12点了,家里漆黑一片,金雪梅约了几个老姐妹跨年打通宵麻将去了,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任缓在玄关处站了一会,没有开灯,摸索着坐上了沙发,在黑暗中发呆。
窗外的烟花还在放着,一朵朵在深空中绽放,又回归成了颗颗烟尘。
这一刻,她无比寂寥,又无比宁静。
在这凝滞的黑暗中,她忽然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不是她的。
她借着窗外的光凝去看,才看到旁边的长沙发上卧着一大块黑影。
是任迟!
他居然还没走?金雪梅居然没送他回去或者扶他回房间睡觉?
任缓的脑海里又回想起几个小时前他握着酒杯一饮而尽的样子,心中忽然泛起了古怪的涟漪。
这种情绪隐秘又兴奋,却借着黑暗大胆得在心中肆虐得扩张,她紧张得连呼吸都轻了,悄悄走过去,蹲在他身前,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细细得端详他的脸庞。
只看的到脸部的轮廓即使在黑暗中也有清隽的线条,鼻子高挺。紧闭的双眼眼下被睫毛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她使鬼差得伸出了手,想去摸摸那双总是掩藏着太多东西的眼睛。
还不等她的手碰触,任迟的眼睛倏得睁开了,如同寒星一般在黑暗中发光。他猛得伸手抓住了横在脸上方的手腕,用力一带,任缓就猝不及防得扑向了他的胸口,他另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后颈,两片温热的唇吻上了她冰冷的嘴角。
就在任缓呆住的时候,窗外不远处的钟楼传来了悠长的12点的钟声和年轻人的欢呼声,更盛大密集的烟花一瞬间齐齐绽开在窗外,映得天空一瞬亮如白昼,室内也一时间明亮清晰。
新年到了。
她看到任迟又闭上了眼睛,嘴唇却仍然紧紧贴着她辗转厮磨,手上的力气却渐渐消了下去。
跨年的这一刻,她的哥哥在黑暗中,深深得吻着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