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周柏臣拍了拍池悦的肩,想让他松开自己。
池悦浑身滚烫,周身都酸软的不舒服,大脑想不开事儿,只觉得自己都这样不舒服了,眼前的人还不关心他,还让自己松手,池悦心里不仅委屈还难受。
池悦平常清醒的时候,人是很理智的,戴着假笑的面具,但人意志不清醒的时候,内心特别敏感,十分的黏人而且幼稚。
“我都生病了,你还对我这么凶。”池悦鼻子酸了两下,心里极不开心被这样对待,反而特生气的顺杆爬往周柏臣身上黏。
池悦两只手搂住周柏臣的脖子,脑袋耷拉在他的颈窝,整个人瘫在他身上,趴-好位置后,池悦还气愤的张口-咬-了周柏臣脖颈一口。
可是人没有多少力气,使的劲儿也不大,倒像是在人脖-颈-上磨牙,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你再凶我,我咬死你。”
周柏臣从小到大最多也就跟人社交礼仪的时候拥抱过,这三个月来池悦一直时不时的对他做些亲密的小举动,但也仅限于拥抱,偷亲,牵手,像这样直接近距离接触的还是头一次。
周柏臣甚至能感受到池悦尖尖的小虎牙,不停的在他皮肤上刺下,以牙齿接触的地方为中心,像有细微的电流从那里散发,电的他整个人大半边身子发麻。
床头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昨天下班的时候秘书就告诉过他,今天一天工作都很多。
周柏臣无法,只能使了点力气把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何况池悦这样烧下去也不行,得叫私人医生来看看。
池悦生着病,周身软绵绵的没力气,被周柏臣这样用力捉住手腕扒拉,就觉得被掐住的手腕骨特别疼。
“疼,你也欺负我。”池悦疼得哭了起来,眼睛闭着,眼泪沾湿了睫毛,顺着眼尾就往下掉,但人还是要往周柏臣身上黏。
越不让他黏着,池悦就非要去黏着,特别较劲儿。
周柏臣对池悦这般不懂事儿,又无理取闹的样子有些生气了,于是偏过身子从床头柜里直接找到了一根数据线,捉住池悦的两只手把他捆了起来。
池悦手被捆住就没办法往人身上黏了,周柏臣这才得以脱身,从床上起来,周柏臣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睡衣,都被眼泪湿了一大片。
周柏臣先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之后又打电话给秘书,让他找个做饭阿姨来别墅,打完电话后他自己去洗手间洗漱换了衣服。
这期间他一直能听到池悦在床上低声哭泣的声音,就像受了伤的小动物,一直难受哭泣。
周柏臣走的时候,到床边把池悦手上的数据线给解开了,解开后就站在床边一步之遥的距离,没敢靠太近,他怕池悦又黏上来。
“我去公司了,等下会有医生来给你看病,你自己好好休息。”
周柏臣本想直接离开,但看床上的人蜷缩至一团,手里紧抓着被子的一角,眼泪还挂在小脸上,声音低低的哭,还是多嘱咐了一句。
池悦脑子不清醒,只知道听声音这人是刚刚那个欺负他,也不依着他的人,于是生气的翻了身子,背对着说话的人继续哭。
周柏臣走了,床上的人模糊中也听到那人关门的声音,生病了没有人哄,池悦心越来越酸,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私人医生有别墅密码,他来的时候进了二楼卧室,他看见床上的人脸烧的绯红,深褐色的长发凌乱,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医生心跳加速了几下,随后深呼吸几口气把自己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都丢出去,心无杂念的把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
医生先给人量了个体温,温度计上显示39.7°c,医生从医药箱里找出来退烧药,但人一直喊不醒,吃药也是个难题,最后医生准备换输液。
人昏迷着也问不出有没有过敏史,医生先给池悦做了皮试,确认没问题后才把水给人输上。
池悦手被扎了两针,第一次的时候喊了一声疼,但声音太小医生没听见,第二次扎上的时候,医生听见了。
医生脾气好,于是耐心的跟人解释道:“你生病了,要输液才能好,我把点滴速度给你调慢一点,输着基本上不会疼,你睡着不要乱动,不然等下针头跑偏了,还要扎一次,又会疼一次的。”
池悦大部分是听见了的,听见疼后缩了缩身子,但又怕扎针也不敢动作太大,不过没几分钟后,池悦就昏睡了过去。
医生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每隔一小时就测一下池悦的体温,看看温度降下来没有。
在快中午的时候,阿姨提着饭菜上门了,在门口按门铃,但一直没有人开门,就按主人家留的电话打了过去。
办公桌前的人这时候正在看公司发展史资料,还有那些老臣的丰功伟绩和背后的人脉关系,以及各个分公司的主营项目和盈利情况。
周柏臣手上拿着钢笔一边在资料上画记号,一边在跟张策通电话分析。
“逐个击破耗时太长,难免倒下的人又死灰复燃,这样下去断断续续的,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我要他们自己内斗起来,弱势的那一方为了求赢,有可能会拉拢我,为保诚意也许会让我知道些什么意外消息也说不准,唉,不过可惜的是我只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年轻人,能帮上什么忙呢?”
“周柏臣,论心黑我还是比不过你,你这么疯你爷爷知道吗?你爷爷要是知道你偷偷背着他这样搞自家公司指不定得用拐棍打死你,你不也姓周吗?这么弄有什么意思,花个几年时间把公司位置坐稳不好吗?非要去折腾,不就是几个老臣吗?还能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