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还说,若是沈玉蓉没有银钱,可以从家里拿,多了不说,几千两银子还是有的。
沈玉蓉说不用,她有银子,果苗没了,并不是钱能解决的,周围的果苗都被她买走了,再想种,可不容易。
张氏又劝了一回,说明年再种。
沈玉蓉道了谢,辞了出来,在院门口遇见了沈玉莲。
沈玉莲好似专门等她一样,骄傲道:“二妹妹,你可想好了,要不要帮我,若我能达成所愿,看在我的面子上,那些人也不敢欺辱你。”
经历了挫折,她相信沈玉蓉会明白一些事。
沈玉蓉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沈玉莲,嗤笑一声:“大姐姐,你想要,自己争取啊,求我帮忙,还如此高高在上,大姐姐,你以为你是谁,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在这里,我祝大姐姐达成所愿。”话落,潇洒离去。
气得沈玉莲躲了躲脚,暗自咬牙道:有你求我的一天。
沈玉蓉和王家作对,绝讨不到好处。
前世,二皇子登基为帝,王家权势如日中天,直到她死,王家也没有衰败的迹象。
沈玉蓉回到谢家,去了谢夫人院中。
谢家人都在,好似在等她,见她回来,面上一喜,上前安慰着。
谢清之还道:“嫂子,我已经安抚了周围的村民,咱家的山头火势太大,波及了不少人家,我已经给了银子作为补偿了。”
下午时,娘拿出不少首饰,让他当了些银钱,给了村民。
“多少银子,回头我给你。”沈玉蓉看一眼谢夫人,知道定是她出的银子。
谢夫人道:“衍之走时留下的,难道你也要还不成?”
沈玉蓉找不到借口反驳,挽着谢夫人的胳膊,撒娇道:“娘最好了,你是天下最好的婆母。”
谢夫人刮着她的鼻尖,佯装嗔怪道:“就你嘴甜,今儿发生的事太多,快去歇着吧。明日还有硬仗要打呢。”
无论结果如何,王家定会狡辩。
谢澜之道:“嫂子,庄世子给了两百亲兵,这些人如何安置?”
沈玉蓉想了想道:“一人先发十两银子,走我的私账,再去村里瞧瞧,看有没有宽敞的地方,先委屈他们了,等事情了了,再请他们去第一楼喝酒。”
谢澜之得了命令,立刻去了。人是他请来的,沈玉蓉如此招待,也是他的面上有光。
大理寺和京兆府一同办案,效率非常高,短短两日功夫,就抓住了放火的贼人。
其实也好抓,纵火需要大量的火油,查一下火油的出处,最近买火油的人,都是纵火的可疑之人,经过筛选,纵火人有四个。
这四人是当初去谢家讨债的人,经大理寺审讯,他们不满沈玉蓉欠债不还,怀恨在心,才故意纵火的。
案情经过被整理成册,立刻呈到明宣帝跟前,明宣帝翻看,随意扫了几眼,怒气冲冲扔到地上,拍案道:“你们大理寺和京兆府都是干什么吃的。欠债不还?连朕都知道,借据是假的,坑蒙拐骗的一套玩意儿,被人识破怀恨在心?这拙劣的谎言,你们也信,早不报复,晚不报复,偏偏这个时候报复,你们是不是收了王家的好处?”
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双双跪地,磕头求饶。他们不敢收王家的好处,酷刑也用了,那几个贼人就说了这些,旁的信息一概没透露。
明宣帝按下心中的怒火,垂眸思索半晌,对刘公公道:“去谢家,请谢家大少夫人过来。”
他不信这中间没有王家的手笔,当初要债的人就是王家安排的。
看来他们是问不出什么了,只能靠沈玉蓉了,希望沈玉蓉能问出有用的东西。
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明宣帝有意打压王家,就算王家没参与,明宣帝也会给王家安插一个罪名。
可这不合规矩。沈玉蓉无官无职,审犯人有些僭越了。
明宣帝怒视二人:“不合规矩?杀人放火都不合规矩,不是照样有人做,你们是合乎规矩,给朕问出有用的来。”
听到这话,大理寺卿和京兆尹知道,事情不可改变,又想了想,沈玉蓉不过是一介女流,就算去问话,又能如何,问不出什么。
其实他们多虑了,明宣帝不会无缘无故给王家安插罪名,只想给沈玉蓉一个公道,高产的粮食,若真能成功,有功于江山社稷,这样的人才,他不想让她受委屈。
沈玉蓉进宫后,还觉得云里雾里,纵火的贼人已经抓住了,大理寺判案就好,为何让她去一趟。
她进了御书房,明宣帝直接给她赐座,又将纵火卷宗给她看,道:“这是纵火案的卷宗,贼人已经招供了,是报复你,却没有王家背后操纵,朕却不信。牢里的人,你去审审吧,希望能问出有用的东西。”
沈玉蓉这才知道,明宣帝让她来的目的,想让她用催眠术,问出幕后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