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一头堆了几个大纸箱,工人在忙碌着把东西搬进房间,又有新的主人要搬进来了。
这其实是立海大的教师公寓。有的老师想和子女一起住,或者调职等就把房子空了下来,租售给了别人。这一小区里住的都是熟人,现在要搬进新的住户自然是让人有些好。
立海大作为一所历史悠久的大学,它的教师公寓设计得颇具风格。这一片绿树成荫,亭亭如盖,显然也是很有年头。住在这里的人都保有着一种书卷芬芳,或许是靠近顶级学府,这样的居所少了很多嘈杂和喧嚣的烟火气息。
今日的天气很是晴朗,春天的气息唤醒了萌发的嫩芽,青葱的颜色开始冒尖,渐渐将树木覆盖上了新的层理,万物一片欣欣向荣。
些许树荫落在了七层楼的客厅里,女孩身着一件宽松舒适的白色亚麻连衣裙,裙子有着层次感分明的褶皱,勾勒出清爽的线条,光裸白皙的手臂微微起伏,拿着本子描画着什么,她没有穿鞋,露出圆润的脚踝,可爱小巧的脚趾踩在地毯上,被阳光晒得温热了,偶尔还会蹭蹭那柔软的绒毛。
厨房里和女孩长得颇为相似的妇女卷起袖子在收拾碗筷,擦桌子,她的眉眼中相比女孩少了几分青涩,多了经时间雕琢后的风情。
青木秋,也就是妇人,笑着却并未转头:“小和,我们楼下的新住户好像快要搬过来了。”
客厅沙发上的女孩——青木和眼睛仍然紧紧注视着手上的作品,一笔一笔仔细勾画:“嗯,我早上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听说是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孩子,你可以找人家交个朋友,松本老师同意的住户人应该不错的。”
“嗯嗯。”女孩随意回应着,手上没停。
妇人做完自己的活计,看着客厅里没有声响一丝不苟的女孩,“这孩子!”,笑了笑就没去打扰她,解开围裙下楼去买些晚餐的食材。
等到青木和完成手上的作品,放下笔伸个懒腰的时候,才发现母亲已经出门了。本来照在她肩膀上的阳光也已经逃窜到了足尖,阴影下有了几丝寒意。她起身到了厨房洗个手,看见水槽里的碗筷,就拿起了晾着的蓝色橡胶手套,戴上将碗洗了。弯曲的水龙头喷洒下白色的水柱,她拿着瓷碗冲洗擦拭,有几缕头发垂在脸颊侧轻扬着,认真的样子似乎这是她的全副心所在,若是有人见到,一定会沉醉于这幅美景,渴望自己成为她的全部心,可惜除了哗哗的水流,没人得见此景。
青木和井井有条地把碗筷收拾好,滤水摆在柜子里。
门被拍了几下,“阿秋,小和”,温柔的男声伴着钥匙开锁的响动传了进来,男人穿着合身的西装,在门口解了领带,换了拖鞋,把皮鞋在鞋柜上摆好才进门来。
青木和收拾好,坐在了沙发上,并未抬头:“妈妈应该是去买菜了。”
拿起玻璃杯在厨房的饮用水龙头倒了大半杯的水,青木建一懒懒地走向客厅,一下坐在沙发上,砸出一个凹凸的印痕。他伸手拿过女儿放在玻璃桌上的画作,眯着眼细细看了一番,“虽然我不太懂这些文艺的东西,但感觉还不错啊!”
青木和点点头,“画画可以练习一下我的构图和手感”,她在看的是着名导演戈修的作品,到了武打的场景,动作绚丽华美,伴随着激扬的鼓点,一下子就拉住了坐着两人的心弦,父女两人静默地坐着,心脏似乎和着急促的配乐紧紧揪着,直到银幕上主角剑客刺下最后一击,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妈妈回来了,手上篮子里提的菜还带着些水珠的潮气,苍翠欲滴。招呼着丈夫到厨房帮忙做好了晚饭,才把心放在电影上的女儿拉起来。爸爸说着校园里的趣事,母女俩插插嘴,晚餐也其乐融融的。
入夜了,楼下的一层灯也熄灭了,工人们已经搬好了家具,保姆也来收拾清洁过,空荡荡的房间就只等住户入住呢。
青木和再次听到楼下邻居的消息已经是几天后了。
她背着相机刚回到家,身上青棕色的长袖外套还带着在草地上趴着取景留下的残枝落叶,白色的t恤还隐隐有些汗渍。
一进门母上大人就笑盈盈地说:“楼下的住户搬过来了,是个英俊的男孩子呢,我做些饼干你带过去给他尝尝。”
青木和对着母亲促狭的目光回以一个无奈的撇嘴。
“我先去洗个澡吧。”青木和拿着衣裳躲进了浴室,避开妈妈那对男孩相貌的夸赞。
洗完澡后,她披散着头发,尾部略卷没有擦干,蒸得脸红扑扑的,像成熟的蜜桃,粉嫩可人。拿着透明的琉璃水果盘,装了母亲做好的甜点,青木和去楼下拜访那位刚来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