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秋没了踪影,乐远行转身想将女魔扶到棺木旁,那边徐新恨已经先他一步,将那口棺木挪到了女魔身侧。
乐远行点点头,心道小徒儿冰雪聪明,真是乖巧。
他立在棺木前,道:“道……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女魔抬起头,看见乐远行,很是感激,道:“我叫枯醉。”
乐远行道:“枯醉姑娘你曾给三郎起誓,不再会害无辜之人性命,我相信你对他的誓言,不过听那些村民之意,绝不会放过你们,趁着现在,带着三郎赶紧走吧,越远越好。”
枯醉合上棺木,对着乐远行盈盈一拜,敬重道:“恩公,您三番五次帮我,这份恩情枯醉记下了,只不过眼下无以为报,未来山高水远也难重逢,若您不嫌弃我修为,我愿意渡给您仅剩的一半修为。”
魔物没了修为,若不再次修炼,除了寿命长以外,和人类无异。
谁料,乐远行摇摇头,正色道:“我不需要,枯醉你带着刘三,前途未测,还是有些修为在身上的好。”
枯醉震惊地抬起头,脖颈上的银链也清脆作响。
乐远行正想仔细看看那条怪的银链,却有一道白影飘飘然而至。
“乐远行,又背着我调戏姑娘?”白衣人细眉长眼,唇红齿白,一举一动,风流自成,虽是男子,却比枯醉还艳丽几分。
乐远行不解的打量来者,问道:“你是谁?”
白衣人方才还笑着,此时却冷冷道:“我是谁?乐远行,你玩什么花样?”
乐远行一脸无辜:我冤枉。
白衣人立眉嗔目,阴冷道:“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说着取出个巴掌大的银色宝塔,小巧逼真,乐远行甚至能看清飞檐下悬挂的铜铃,刻着只怪的小兽。
宝塔泛着冷光,照亮了枯醉恐惧的眼。
“你是……”枯醉刚开口,便被那宝塔吸入内,方才还有哭有笑的女魔居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徒留刘三躺在冰冷地棺材中。
白衣人不甚在意的收起宝塔,又笑嘻嘻道:“刘二虎,你们把刘三抬回去吧。”
隔壁的络腮胡听到熟悉的声音,急忙跑来,一见白衣人,扑通跪倒,“青道长,我就知道是你来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全村没齿难忘!”
白衣人嫌恶的往后站了几步,皮笑肉不笑道:“谈不上恩德,举手之劳而已。”
络腮胡的憧憬之情显然如滔滔江水,他没看出白衣人的不耐,继续道:“要不是您老说刘三是被女魔迷了心思,我们还都蒙在鼓里。这下好了,刘三他爹娘总算能抬起头了。”
徐新恨忽道:“抬起头?”
那络腮胡道:“儿子是被女魔骗走……总比儿子跟着女魔私奔听上去要好百倍吧?”
徐新恨似笑非笑道:“大费周章,原来全的是他们的脸面。”
白衣人盯着徐新恨,问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小子?”
徐新恨往乐远行身后靠靠,小声道:“师父,这人好凶。”
乐远行被一系列变故打击的正在愣,听见小徒弟软声抱怨,下意识将徐新恨往身后一挡,气吞山河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枯醉并无作恶,为什么不能放她一马?”
白衣人眼先是怀疑,再是愤怒,最后归于意味不明的笑容,“乐远行,你还真是怜香惜玉,是不是只要是女人,无论做错什么事,无论是人是魔,你都想饶她们一命?”
乐远行摇摇头道:“并非如此,哪能不分是非曲直。”
白衣人逼近一步,笑道:“她可是邪魔,你乃修道之人,居然想饶了邪魔?”
乐远行:“正邪存乎一心。”
白衣人面色一变,斥道:“大放厥词!”
乐远行耸耸肩,话不投机,这白衣人又和他非亲非故,他不愿再争辩。
白衣人见乐远行对他爱答不理,不知触动了哪根经,冷笑道:“乐远行,你皮又痒了。怎么,是不是嫌两颗金豆子的房租太少了?”
乐远行大惊,原来此人便是九重第一大门派,乾坤派的掌门莫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