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胜心下叹道:这个蠢货!事到如今了,却还只顾保全自己!伍知州怎得会用如此无能之人?!
没有别的办法,龚胜只能一声令下,让其余的几位天坛弟子也加入了战斗。
唐御见沈一心应付起这九人来,竟也是绰有余裕。
见状,唐御的心下既有些宽慰,又有些失望,还掺杂着少许悔之晚矣的自责:果然,之前我想好的英雄救美,又变成了如今的美救英雄!这才没几日的光景,如若我没记错的话,沈姑娘她……已经救了我不下三次了吧?第一次是在京城的南竹客栈,那位凶巴巴的任姑娘想殴打我之时,沈姑娘她看不过去,立时就出手救下了我。第二次则是在刘林庄的山庙里,钱双厚与赵三尺围攻我们二人之时,是沈姑娘她挺身而出,与那两个恶人一直缠斗至林将军前来。第三次便是昨夜自那五生洞弟子魏宪的带毒绳镖之下救出了我……再算上今夜的,足足已有四次之多了!
“唉!”唐御叹口气,不禁感慨自己的无能。但他却也深知,武功修为的所成并非一朝一夕之易事,即便自己当下立时开始奋发图强,功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一飞冲天。是以,他只能再一次向沈一心身上望去,期待她能快些制服这帮贼子,早些脱身才好!
谁知,沈一心的态与动作间却依旧是不慌不忙之色。
唐御心下急道:这沈姑娘是怎么回事?……是了,方才她明明在短时间内就可将那龚胜制服,可她却不露锋芒,选择与龚胜打个平手。后来,又有四名手执兵器的天坛弟子加入战斗,她却也只是牵制他们,并不对其中任意一人痛下杀手。现如今,那九个天坛的弟子全都对付她一人,看情形,她还是稳操胜券,但她竟愿意继续同他们在此戏耍,也不愿一举得胜!那只剩一种可能,便是沈姑娘她……在故意牵制所有在场之人……
正想到此处,便见本在院门外放哨的一名官兵忽地跑进来,对褚本良道:“报告褚总兵!伍知州的队伍已到达长乐街东口了!”
褚本良一听,脸上立时现出喜色,他赶紧道:“那你还不随我出门迎迎去?!”
片刻后,沈一心还在与龚胜几人缠斗之际,伍知州一行人却已经进门了。且见到院内情形,他不由摆出好大的官架呵斥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伍知州的别院里放4!活得不耐烦了?!”
龚胜几人闻言,借机主动跳出了战圈,并对着伍元茂行礼道:“龚某参见知州大人!”
沈一心只淡淡地看着他们,不发一言。
伍元茂一眼就注意到了鹤立鸡群的沈一心,他皱眉问道:“你是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不待沈一心回答,便听得徐染士轻咳一声上前道:“伍大人好大的官威!沈姑娘乃老夫的知心小友。素日,老夫都免了她对我的跪拜之礼,此番,你却要强迫她对你行礼?!难不成,伍知州觉得,你的官威比老夫的还大吗?既然如此,不如老夫也就地跪下,给你嗑两个响头,你可能满意?!”
伍元茂这才换了副嘴脸对着徐染士谄笑道:“徐大人?!您怎会大驾光临至我一个小小知州的小小别院里?!您听听!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只不过……这如此貌美的姑娘竟是徐大人的小友,徐大人您……可真是福气不浅呐!”
徐染士见伍元茂自方才进门时起便对自己视而不见且多有怠慢,现下又如此出言不逊,故意污蔑自己同沈一心之间的关系,心下早已气极,但他却也知,此时并非是计较此种问题的最佳时机。
是以,徐染士压下心中的怒意,立时切入正题问道:“老夫不知,伍知州你深更半夜地匆匆来到此地,是为何意啊?”
伍元茂“呵呵”笑了两声才道:“徐大人玩笑了!这隐芷别院乃我伍元茂的私人宅院,我自然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且我想几时来,又几时走,都毋需……问过别人吧?!”
徐染士道:“可老夫听闻,伍知州不是将此处别院早就盘租给了眼前的这些江湖人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