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外面有马嘶和金戈之声,很快自那院门后头便钻出两个彪形大汉。
这两人一个执棍,一个拿叉,皆都怒目圆瞪地冲门前的众人呵斥道:“你们是何人?来此处又有何目的?!”
此时,沈一心竟看到褚本良同那其中的一人交换了个眼,之后才开始装腔作势地自报家门道:“我们乃淀梁府的官兵!你们是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强占伍知州的别院?!该当何罪?!”
沈一心冷哼一声,心道:据我所知,这处别院十分隐秘,若不是伍知州的亲信,是不可能知道此地的。且我和徐大人方才都未曾提及这是伍元茂的别院。那……这位邱知府身边的褚总兵是如何得知的?之前在婉芳阁中之时,我就觉得此人大有问题,现下又见他与那天坛的弟子竟似是旧相识……看来,我派武永跟着他的那位亲信是对的……希望那武丫头能随机应变,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见褚本良还在装模作样地同那两个天坛的弟子交涉,沈一心心下不耐,却也只能在一旁干等着,且看这褚本良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褚本良才行至徐染士面前深深施了一礼道:“徐大人,经属下盘问,这二人只是一江湖门派天坛的莽撞弟子而已。多日前,他们兄弟十余人就将此处别院盘租下,以方便闲来无事之时,在此打打牌、划划拳解闷儿而已。似是……似是并未做甚坏法之事。”
徐染士意味不明地看了褚本良一眼,故作疑问道:“哦?那依褚总兵之见,我们现下该当如何?”
褚本良脸上透出三分尴尬,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依属下愚见,我们自是应当……应当打道回府。”
“哦?”徐染士高高地抬起一侧眉毛问道:“褚总兵竟是如此所想吗?”
褚本良被徐染士盯的有些心虚,但他依然坚持道:“属下认为,就算他们是江湖中人,但却未做任何不法之事,我们倒也无权横闯别人私宅……”
徐染士闻言,不由笑道:“你怎知他们未做不法之事?莫不是……你同他们是旧识?”
褚本良赶紧否认道:“我褚本良乃朝廷在淀梁的总兵!怎会识得此等贼寇?徐大人莫要同属下玩笑!”
徐染士不在意地笑笑,又道:“且你说老夫横闯私宅?老夫何时说要横闯私宅了?”
褚本良心下一慌,狡辩道:“那徐大人你浩浩荡荡带我们一行人行至此处……是所为何事?”
徐染士接着道:“老夫只是在别处听人说,这宅子里的风水极佳,还说依样布置便能多生钱财!此番,既然老夫已经来到淀梁这个宝地,又恰巧知道此处宝宅,哪有不过来看看之理?如若改建院子所费金银不多,老夫回京后,倒也想依样布置。是以,老夫此举,怎能算得上私闯?应当说是拜访才是!”
言罢,徐染士抬脚就要往里走。
褚本良却一个箭步冲上去,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徐染士前方道:“徐大人,我们大祯是有王法的!您身为朝廷命官,未经主人同意便随意乱闯别人宅邸,做的,便是那知法犯法之事啊!”
徐染士见褚本良此番言辞恳切地阻拦,心下便更加确定:这褚本良定是与隐芷别院的主人伍知州有所关联。
于是,他不再同褚本良废话,而是对着身后的沈一心一招手,沈一心便立时一个鹞子翻身,跃至那两个彪形大汉面前。
只是,还未及那二人挥出手里的兵器,她便一手一个,全都快速解决掉了。
褚本良见方才还好好站着同自己说话的两人,眨眼间便成了两具尸体,又见他们脑袋歪斜着躺在地上,形状好不凄惨,心下难免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