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不屑道:“谁要告诉你这老态龙钟、一心只知练功吸血的臭老头子?!且……”
唐御“嘿嘿”低笑两声才道:“且婉芳阁的人怎么了?我瞧着,这些姑娘们个个美得不可方物!是以,我和她们在一起,怎能算得是鬼混呢?!此情景应当是唐某人置身于万花丛中才对!哪里就有什么鬼了?!哦哦,是了。在这里,倒是真有一只老恶鬼、吸血鬼!那便是你潘六六!你日日吸食毒蝙蝠身上的人血练功,不是鬼是什么?!”
唐御这一席话,成功惹怒了潘六六。
只见他苍白干瘪的面皮上露出了毒辣阴沉的色,似是随时都会对唐御出手一般。
但唐御却似是不知一般继续地火上浇油道:“且我瞧着你这幅蓬头历齿的衰老模样,怕是也不知这婉芳阁里的妙处!唉……不过,此等逍遥快活之事,说了你也是不懂!白费我唐某人的口舌而已!”
贵子帮的弟子闻言,不由都交头接耳地附和着嬉笑起来。
唐御一见,又得意道:“是以,潘洞主就不要恬不知耻地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了!何况,你五生洞又不是甚名门正派,甚至在江湖上,连个旁门左道都算不得!你便没资格来教训我!我唐御是轩辕派的弟子不错!但我就是喜欢这婉芳阁里的温柔乡,你能奈我如何?!你一个不能人事的糟老头子,在这里对小爷的事指手画脚,真真是个不害臊!”
潘六六面色一沉,气到头顶上稀疏头发下的头皮都渗出了丝丝汗意来。
沈意心下无奈道:这位唐二公子……方才还要我仔细提防这位不好对付的潘洞主,怎得现下他自己反倒对他语出不敬起来?此举,岂不是给自己惹祸上身?
而潘六六见唐御对自己如此无礼,心下不由思忖:我潘六六在十几年前就恶名在外,可这小子却一再对我言语挑衅!难道,他小小年纪,便身负绝技不成?可……他虽会使气无剑,但我瞧着,他使出来的威力,也只平平而已。难不成,是他故意深藏不露……?
因还不能确定唐御功夫的高低,是以,潘六六并不着急动手,而是故意开口辩解道:“你这口出狂言的小子!谁说……?!谁说我潘六六不能人事的?!想当年,我潘六六年轻之时,也是生龙活虎的浪人一……”
谭与善重又捂上左腮,气急败坏地打断他道:“潘六六,谁好你年轻时候如何了?!还有,你跟他废什么话?!赶紧动手解决了他!看不到他伤了我吗?给我……给我立刻杀了他!”
潘六六见自己的雇主发话,只能硬生生地将后半段要说的重又吞回肚里去。可他心里却对谭与善颇为不快:你一个小小的都转运使之子,竟敢对我这般态度?哼!等我帮你了解此事,抵了你给我的那些银钱,我潘六六,绝不会再留你一个辱我之人!
打定主意后,潘六六也不理会谭与善,而是直接对着魏宪轻轻点点头。
魏宪会意后,得意地瞥了眼面色尴尬的吴丙,便上前对着谭与善朗声道:“谭帮主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杀鸡何必用牛刀?!让我师父亲自动手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不是辱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在江湖上的威名?!”
谭与善边找了人来给自己包扎脸上和身上的两处伤口,边不耐烦道:“你们谁爱动手谁便上!只要能替我杀了这小子就成!”
谭与善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颇多,料到面上定是已经破了相了,顿觉对唐御的恨意更多了几分。
是以,即便身上有伤,他也一直不肯离去,为的,就是想等在原地,稍后好亲眼看五生洞的人将唐御置于死地。
魏宪闻言一笑,嘴里说着:“得令!”,手里的绳镖已经向着唐御递了出去。
唐御记得方才五生洞的吴丙曾说过,魏宪的这绳镖顶部是淬了毒的。是以,他打定主意不能让这四处乱飞的镖头近自己的身。
走了两招之后,魏宪自是看得出来唐御怕的是什么,便得意地将攻势更加加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