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丙听了魏宪的话,霎时间恼羞成怒,他想着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便大声叫嚷道:“我瞧着,这木头傀儡,定是婉芳阁故意弄来扰人视听的鬼东西!为的,就是掩饰醉红衣的真实身份!”
底下有贵子帮的弟子立时起哄道:“那你倒说说,醉红衣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吴丙略微一思量,突然抬手指向沈意道:“定是她!”
接着他又身子一转,指向面色沉稳的青月道:“或是她。”
最后则笃定地指着一直坐在徐染士身边状若无骨、眉眼风流的若鸢道:“亦或是她!”
众人见状,不由一片哄然。
“总之!”吴丙毫不理会其他人的闲言,一味愚不可及地坚持道:“只要是婉芳阁里的人,便都有可能是醉红衣!”
方才那位问话的贵子帮弟子率先语出不屑道:“说了跟没说一样!这婉芳阁里那么多姑娘、丫鬟、仆役的,到底哪一个才是?!”
吴丙自是说不出来。是以,他便对那人的问话充耳不闻,而是讪讪地从二楼跃下,重又站回到潘六六身边。
潘六六只斜斜看他一眼,未再言语。
可只这一眼,便已让吴丙心下十分惴惴。此刻,他也不想练什么“腐尸掌”了,只求潘六六别因自己丢了五生洞的脸面,再回去用那毒蝙蝠折磨自己就行!
忽然,那个身披金色斗篷的贵子帮弟子“咦”了一声,接着出声疑道:“这可就了!”
他一旁的同伴连忙问道:“王兄,有何异之处?”
那位叫做王谦允的年轻人取下身后的斗篷捋好放至自己的臂弯之间,又打量了彭成的尸体一眼,才道:“据我所知,醉红衣向来只杀贪官污……似是我们各位贵子帮弟子家父一般的为官之人。可为何此番,却贸然对一个平民下手?!反倒我们特意带来做诱饵的史推官,倒是相安无事?”
王谦允这一席话,引得厅中之人议论纷纷,且都觉他说得在理。
这时,若鸢身旁一直静观其变的徐染士突然出声道:“诸位怎知这位彭成,就不是我朝官员?”
那王谦允见状,立时转过头去,上下打量了徐染士一番,见他是位有些年纪的文雅之士,便出言问道:“哦?这位……前辈,莫非认识死者不成?”
徐染士被若鸢点了穴道,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此番更是想活动下脖子都不成。
是以,他听得王谦允问话,只得使劲儿往他的方向转了转眼珠道:“哼!认识倒谈不上!只不过,我徐某人已对此人追查多日。谁知,待这两日刚刚有些线索,便……便被那只大火鸟给捷足先登了!”
沈意闻言,上前一步追问道:“这么说来,徐前辈你,定是与那位彭成,有些私人恩怨了?”
沈意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众人的目光便又被她夺了去。虽她说话的语调与态都极为平常,但落在众人眼里,却也是妩媚袅娜至极。
而在回答问题之前,徐染士刚想习惯性地抬手捋一捋下巴上的美须髯,却又立时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便眼凛然道:“与这位彭大人有私人恩怨?!徐某可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