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尺从旁插嘴道:“钱老弟,我看这可不像是卓力大人的手笔!我想,即便是他,也没有这般深厚的骑射功夫!因我方才观察到,这五十丈之内并无出手之人,也就是说,这箭至少是从五十丈开外射出来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支被拔断的箭,犹豫道:“这功力……怕卓力克图大人,是不及的……”
正说着,庙门外的黄金铃铃声竟然大作起来。
庙内的四人齐齐往那边望去。
只见四五十匹鞑靼战马快速将刘林庄的这座山庙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不知对方的身份,庙内的四人一时之间都不敢轻举妄动,钱双厚更是加快思索道:“那会是谁?鞑靼国难道还有比卓力克图大人的骑射技术更加精湛之人?”
此时,庙门口停下一匹骏马,接着又自那马上跳下一人。
那人全身铠甲,身形高大,威风凛凛。
只听他冷哼两声,收了手里的马鞭,才抬腿迈入山庙内。
且他边往里走,边嘴里不屑道:“卓力克图算什么东西?!如今这世道,难道只有鞑靼人里才会有善于骑射的英雄豪杰吗?!哼,他们鞑靼人算老几?!我们大祯朝,还没亡!”
闻得此人言语,庙内的四人皆都面面相觑。他们心下不约而同地想到:难道他不是鞑靼人?可为何他手里又有如此之多的佩戴黄金铃的稀有鞑靼战马?
那人见得四人表情,彷佛猜透了他们的心思一般。
于是,他又是冷哼一声,而后将马鞭熟闲地挂于身后的腰带上,才道:“不用猜了!我林岸向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说完此话后,林岸便坦坦然地走到罗汉像那里,将其面前的一张供桌放倒在火堆旁边,接着又大剌剌地坐在上面,悠悠然地烤起手来。
看火势不再旺盛,他竟还抓起周边的细短树枝,为其添了把柴。
直到火苗窜起来了,林岸的脸上才浮现出满意之色。
而听得林岸的身份之后,原先庙内四人的表情,也可谓各不相同。
钱双厚与赵三尺面上是大惊失色,唐御脸上是惊喜万分。
而沈意,则最为不同。
因为他根本不知林岸是谁,只知他应是祯人无疑。看来此番,自己和唐御的性命应是无虞了。
可再看向林岸之时,虽见他高大威猛、拒人千里,但不知为何,心下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沈意的酒醉未醒,他不由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到:他会是谁呢?我明明一直与师父、师弟待在与世隔绝的梧桐山上十年之多,又怎会识得这样一位三十几岁的将军大哥?我且再仔细想想……他的面目,我总觉得与何人相似一般……
唐御抢先上前问道:“你便是那位次次给予鞑靼人迎头痛击的‘惊风将军’林岸?!”
林岸偏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我正是那个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