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时料被任雪婵一顿奚落,本就泛黄的面皮上,硬生生地透出了许多阴暗的颜色。
又见蒋正雄此时正不断用怀疑的目光审视自己,不禁怒骂道:“蠢货!就知道听这个小骚浪蹄子挑拨!我要是真不管你了,就不会出来!我们鬼门峰同元阳派积怨已深,今天让我碰上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人!”
说完这些话,时料就不再出声,一招“鬼手断骨”堪堪往任雪婵雪白的咽下伸去。
虽然他的年纪比任雪婵大了两轮多,可是他们鬼门峰一向就不是什么讲求江湖道义的门派,故以,他上来就对任雪婵施以杀手!
任雪婵边用“步惊移云”的身法躲了去,边大声怒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黑心道士!上来就对我这么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痛下杀手!羞也不羞?!”
时料见抓了个空,倒也不恼,反手一招“戚断肠”向任雪婵的腹部抓去。
任雪婵脚跟还没有站稳,便又见时料的右手像鬼爪一样伸向自己,她只好脚步不停地继续躲闪。
虽她身法已是极快,但还是听得“呲啦”一声,芍药色的腰带料子生生地被时料抓破了。
时料很是得意,手上的攻速也愈发凌厉。
他低低沉笑道:“看来,翁向那个老东西还真是爱护你!竟把他最得意的轻功,步惊移云也传授给了你!呵呵,可惜你小姑娘太嫩,练得火候还不行。”
一直以来,时料只是知道师父与元阳派结的梁子极深。
至于是什么梁子,师父从来不说,他也便不敢问。
总之,师父说了:只要见了元阳派的人,杀!就是了!
是以,眼下只要杀了这任雪婵,便是立功的大好机会!
但,这时料却是个出了名的武痴。
虽他今年已四十有二,可仍痴迷于各类武功秘笈的修炼。
故,现下他看到了步惊移云这般的绝妙功夫,哪肯轻易放过?
于是他攻的任雪婵处处危机,次次引她使出师承绝技,却又不肯真的伤她性命。
而是借机将任雪婵所使的招数记在心里,分揣摩。
再说任雪婵虽师出名门,且根骨佳。
但她毕竟年幼,又天性好玩,即便翁向有意传与她多种绝学,于她,也都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加上时料对她的进攻毫不留情,真真是招招透骨,拳拳到肉。
任雪婵虽嘴上不服气,实则心里早已怕了。
甚至连最熟悉的步惊移云,用起来也没有那么得心应手了。
过了二十余招后,任雪婵险象环生,步伐凌乱,全身香汗淋漓。
突然一个趔趄站不稳,时料的拂尘便扫中了她的后心。
任雪婵顿觉全身酥麻,不能动弹。
她心里大悲:看来今天,确是要葬送在这里了!
任雪婵杏目凌厉,斥道:“臭道士!既然你捉住了我,要杀要剐随便你!”
说完两眼一闭,准备受死。
时料见任雪婵这般视死如归的情,不禁喉咙里低吼着发笑:“好!元阳派的小丫头,也恁的有骨气!但是你放心!像你这样美貌的小丫头,我是不会轻易让你死的······”
时料本想继续阴笑,却再也笑不出。
因为,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就被人封了三处大穴!
在场这么多人,无人看见是谁出的手!
真是怪哉!
时料心里泛起阵阵寒意,在逐一扫视,排除了其他人后,他将视线定在了算命老先生的脸上:“敢问阁下是哪位高人?方才为何不出手?现在才故意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算命老先生摇摇头,叹口气:“唉!怎么我连当个普通的算命老头,都这么艰难?”
时料知道,他们遇到高人了……
蒋正雄见势不妙,抬手就将袖里淬了毒的暗器冲算命先生的面门射了过去。
谁知那老先生连手都没抬,暗器便“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却是两把袖珍的匕首。
任雪婵见自己救的这个老头,竟然是个高手!心里颇为诧异!
但待她吃惊过后,便是无尽地埋怨:“你个老头!我出手帮你,你却一直在旁看好戏!真是枉费我一片好心!我都准备要死了!死法都酝酿了十几种!你现在竟然告诉我!你是高手?!我真是······我不管!老头,你怎么着也得让欺负我的人吃点儿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