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温柔的小朋友,要找一个真心对他的姑娘,又有什么难的呢?
“你状态不好,我来开车吧。”他走下车,绕到驾驶座那头去。
商迟怔怔地看着他下车时仍然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点开手机约了个代驾,然后直接拉着宁闲起坐到了后座,又给岑今打了个电话:“上次谢鸣意拍古装吊威亚你给他约的那个理疗师人在北京吗?今天还能约吗?”
“不是吧祖宗?你就拍了一广告片就能把自己折腾到需要理疗师?”岑今目瞪口呆,“要不要紧啊?青着还是紫着?腰还能直起来吗?要不我把我治腰肌劳损的中医叫过来给你按摩按摩?”
“你才多大啊就腰肌劳损了。”商迟扫了一眼宁闲起的坐姿,对着电话说,“那让他带点红花油过来吧。”
“你放心,人家可专业了,狗皮膏药都给你贴上。”
商迟挂了电话,又不敢看宁闲起,只能讷讷地闷着头说:“对不起。”
“这有什么的,”宁闲起随意地笑笑,“我们是好朋友嘛。”
他像是真的不在意,不管是前几天商迟为了个排名就自说自话地要和他交往的幼稚举动,还是今天推开他时满脸的愤怒与惊恐,亦或是正好撞到伤口时那阵直冲天灵盖得让他到现在直不起腰的疼痛,都不算什么大事。
商迟难过地看着他。
“好了,怪我,正经说事还吓唬你,谁知道你这么不经逗,怪我怪我。”宁闲起把他的脸推了回去,“以后我正常点。”
商迟试图解释:“不是的,我刚刚只是条件反射,我以为是……”
“商迟,”宁闲起宽容地说,“我真的没有难受,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不会讨厌我。”
取向是天注定的,从来不是谁的错。
代驾到了,两个人也只能停下了互相安慰和互相道歉,安静下来。
偏偏代驾还是个热情的自来熟:“嘿,我也是没想到这个点儿就有人喊代驾,这附近也没酒店饭馆啊,你俩咋?喝高了?”
宁闲起笑着说:“没,吊威亚吊晕车了,怕路上还晕,出车祸了就不好。”
代驾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安全意识,强哈。”
翁顾听说商迟就拍个广告都能拍到需要请老中医,嘴上抱怨着“这么娇气,我这是养了个侄子还是养了个大闺女啊”,实际上还是屈尊回了趟公寓看看严重不严重。
经过岑今几次三番的劝解,他现在对宁闲起出现在侄子公寓里已经能见怪不怪了,但是看着这小队长满背的淤青和紫红,还是大惊失色:“这是吊威亚吊的?”
“我弄的。”商迟后悔不迭地说。
翁顾再度瞳孔地震。
他先是满脑子闪过网上那些商迟cp粉的yy言论,然后又意识到了不对,最后看了一眼那吓人的伤:“你们打架?”
“不不不,”宁闲起赶紧说,“没打架,就,拍的时候我腰就有点扭着了,然后我俩推着玩来着,不小心撞到门了。”
开玩笑,偶像男团成员大打出手,还要公司老板过来调解……倒不是信不过这位医生,但要是传出去了,那以后他们团也别营业了。
“要是真打架了,哪儿还一起来按摩呢。”
这倒也是,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不就是皮猴儿,没一刻消停的吗?翁顾自己的少年时钻进了死胡同,过得并不顺意,看到商迟能有个一起打闹的朋友,倒也平添了几分高兴,跟医生打听好两个人都没什么事,便要回去工作。
“这真没事啊?”临走他又指着宁闲起的背确认了一下,商迟那点淤青说没事他是信的,宁闲起这腰看着确实吓人。
宁闲起受宠若惊地说:“没事,没事,我现在都不疼了……”结果医生刚好按到了不知道哪里,他虽然没尖叫出来,但眉毛眼睛无不疼挪了位,那表情扭曲得让翁顾也感同身受地觉得疼了。
“对了,翁顾。”商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岑今还没三十呢,怎么就腰肌劳损了。知道现在行远在经纪人这块青黄不接的,要她忙的地方多,但你省着点用啊,好歹是你未婚妻,你也不心疼。”
翁顾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没劝过?我可以心疼她,但我没有立场阻挠她的事业心。”
岑今从来都不是依靠着男友帮忙的金丝雀,她从带着谢鸣意回京的那一刻起,就是冲着娱乐圈经纪人的头一把交椅去的,所有人都可以劝她别那么拼命了,回去当少奶奶,只有翁顾不能,他必须得做支持她的那个人。
但是,听到商迟这么别扭的关心,做叔叔的到底心里熨帖:“终于知道孝顺了,也行,她没白疼你。你俩消停点,别再折腾了,小宁这背我看着都瘆得慌。怎么有本事弄成这样的,不知道疼啊。”
翁顾摇摇头走了,商迟便颓废地坐到床尾脚踏上,对着趴在床上的宁闲起说:“对不起。”
“你又来了。”宁闲起说,“大老爷们,别再磨磨唧唧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