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闲起颤抖着关掉了视频,把头埋进手掌里。
韩琼升颤抖着说:“其实,其实也还行吧?我们都没走音没跑调,老师指导的技巧也都用上了啊。”
“别说了。”他们几个坐的远只能听声儿,商迟可是看了画面的,他自以为装x术学得很到位,就算泰山崩于面前也能保持自己狷狂邪魅的霸总微笑,谁知道视频里的他竟然面无表情,紧张的情绪都没藏好,从脸上就看得出来,还差点顺拐——简直耻大辱。
宁闲起吸了吸鼻子,编辑给原颂的回复,删删改改,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发了一句自嘲唱功的话。
不管什么时候,自己先开嘲,才能堵住别人嘲笑的嘴。
原颂却没继续嘲他,只约他改天一起去上声乐课。
倒确实该去李指导那里回炉重造了,宁闲起今晚上刚燃起了雄心壮志,确立了目标,虽然被自己的现场浇了盆冷水,但比起放弃,显然“努力”才是正路子。他自从确定出道以来,每天每夜地练习《unbelevble》,把这首歌的每个音、每个字都拆开来细细咀嚼过,才能表演出完美的效果,自己也以为这种别人帮他琢磨过的曲目便是自己的实力范畴了,真是太过天真了。眼下和洪玥娅的对比过分明显了,小天后那种唱功唱商兼具的发挥,和临场应变能力,才是一个歌手真正应该具备的实力。
周哥把车开到宿舍楼下,王洋叮嘱他们早点睡,又想起商迟的话,问他:“都这个点了,你确定要今晚去公司?”
“去一下。”商迟点了点头,“岑今回来了,拉了一帮人开会呢。她都当总监了,还是一回来就不休息,马不停蹄地工作,我哪里好意思偷懒。”
王洋只觉得这话像是在说自己似的,登时屁股就坐不住了,赶紧说:“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不用。”商迟若无其事地说,“我昨天发了一通脾气,把叶副总给得罪了,今天她少不得要骂我两句给叶副总出气的,你要是去了,看着我挨骂,我面子上挂不住。以后也没法作威作福地逞能了。”
王洋可是亲眼见过翁总是怎么盘算这小少爷的前程的,当下哭笑不得:“你就别损了,岑总监哪里舍得真的罚你。”他心里一动,半开玩笑地说,“现在到处都在传你的背景,one乐团的经纪人说得跟真的似的,还说我们自己人都没他知道得多。”
商迟嗤笑:“想打听就打听呗,拐弯抹角的,我又不是聋子,听不出来弦外音。”
王洋干笑了两嗓子。
宁闲起见气氛尴尬,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说清楚了,以后我们大家都不问,干嘛搞那么复杂。”
商迟便把其他人背后dss他的话搬出来说:“你看我这巴不得别人知道我有背景的样子也知道,我不忌讳谈这个。”
宁闲起觉得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幼稚的小孩,头疼不已:“那你就说呗。”
“我不想说。”商迟摆着手去找他自己的车去了。
宁闲起和王洋无奈地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王洋试探性地说:“你倒是不怕他。”
“谁说的?我昨天就怕得要死。”宁闲起撇了撇嘴,“不过今天又没人耽误他的正事,他又不会发火。”
这话是把昨天商迟发脾气归功于别人耽误他了,王洋笑了笑,让其他人先上楼,自己跟宁闲起在地下停车场多聊了一会儿:“你们关系这么好,你说公司里那些传闻是真是假?”
“这我哪知道,不过翁总的确是独生子吧。”宁闲起肯定地说,“肯定不是亲侄子啊。”
行远说是行业龙头老大,但说到底,也是个家族企业,两个创始人分别是翁顾的亲爸和亲妈,董事会里算下来全是他亲戚——反正没有姓商的。
别说行远的高层,整个圈里往上数,也没听过谁家姓商,可是翁顾对他那个态度,又是实打实地上心,叶副总和洪天后那个怕他的样子也做不得假。
王洋心里盘算了一下,发现自己也是庸人自扰,便拍了拍宁闲起的肩膀:“行了,咱们琢磨这个做什么,好像知道他是谁家孩子就要换个态度对他似的。你工作上的事上点心,现在是你们组合的关键时期,更是你们俩的关键时期,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不进反退,你自己好好想想。”
宁闲起知道他在说营业的事,“哦”了一声,也没别的话。
“行了,上去吧。”王洋恼他的不知趣,又对听话、乖顺的艺人实在没什么可骂的,只能挥了挥手让他走远点。
宁闲起三步两步地上了电梯,无奈地想,谁不知道粉丝爱看帅哥组cp?但是真按他们给的本子那么演,自己先恶心吐了怎么办?要是投入点真情实感地演,那演出工伤来算谁的?
反正不能算取向是长腿御姐的商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