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左臂微抬,一团赤焰咻地飞向他身后,封住了阮照秋的房门,“她心地好,好说话,我可不一样。你哄得住她,却吓不住我!”
他敌意如此明显,动作又极快,对面的风延昭明显会错了意,在夜阑手中火光乍现的那一刻,就上前挡住了妙如,手中八宝锡杖当胸横刺,直取夜阑面门。
夜阑身形微侧,轻巧避过这一击,冷声道:“好啊,果然是来者不善!这就划下道来吧!”
他说着右掌腾地翻转平展,爆出刺目的红光,竟有一点细窄的赤红刀尖从他掌心里冒了出来。
那掌中刀越来越长,锋利的薄刃闪着火光,刀柄花纹繁复,赤红如同血脉,被夜阑一把握在手中。
下一秒,掌中刀挟着火焰破空而去,与风延昭的金锡禅杖在半空对上了,砰——地一声,发出叫人胆寒的巨响。
那锡杖想来也是个宝物,居然接住了夜阑的刀,金环扣住薄薄的刀刃急转,眼看就要将那刀挑得脱手。
可夜阑的刀是血肉里长出来的,随他心意而动。只见他右手微微一抖,那刀锋就从极刁钻的角度游出金环的封锁,重新又重重破空劈下,又是一声金属交错的刺耳声响。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刀兵交错带起烈烈风声,衣袂翻飞。
风延昭纵有法宝,身手也极了得,可终究个凡人。他锡杖金环历历,终于还是被夜阑掌中长刀整个削断,“咚——”的一声,沉沉地掉在地上。
妙如早急的惨白了脸色,手中飞起一条金色横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死死裹住了夜阑的刀锋,九尾狐!我并无恶意,当真是来求人的!设此迷阵只是不愿外人知晓此间秘事!快收了你的刀,延昭一个凡人,万万再受不得你一击了!
像是要证明她所言不假,风延昭不知怎么了,突然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片血雾,骤然单膝跪地,全靠手中锡杖硬撑着,才不至于倒下去。
他这个样子,如何还能寻你们晦气?妙如急得声音都变了,扯着金练挡在风延昭身前,我此番就是来求海棠救他的,全怪我故弄玄虚,没有直言不讳。九尾狐,我知道你是怕天界的人来寻海棠,是不是?我替你们想办法,你先收了刀吧!
夜阑没想到这风延昭出手有雷霆万钧之力,一身横练功夫相当了得,可没几下竟然就吐了血,显然是个空壳子。他心里信了他们叁分,收了长刀,皱起眉头。
你就是锁骨菩萨?他问,语气不善。
正是小仙!九尾狐,你与海棠的事,我都知道,她与牧林仙君的事,我也全知道。我问你,她可是时有惊梦,能记得些旧事?那些梦,是不是又常在巫山云雨之后?她身上,是不是有煞气难抑?是不是又偶有头痛?
她心中焦急,语速飞快却没有一丝错漏,的的确确说的都是阮照秋的异样。
夜阑心头一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番,沉默片刻,终于松了口,罢了,随我进来说吧。这回有话直说,别再弄你们天界虚无缥缈那套了。
“一定,一定。”妙如关心则乱,再不敢摆架子,忙不迭的应下。
和尚也莫硬扛了。夜阑踏前一步,单手就把身形高大健硕的风延昭拎了起来,我扶你一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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