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南帷殿。
初九被宠幸过不久,此时身子正绵软着,躺在榻上休憩。
未回端了盏汤药,低声道:“公子,该喝药了。公子喝了药再睡也不迟。”
初九翻了个身儿,衣襟微微落下来,露出玉一样的肌骨:“怎么又要喝药?这药该什么时辰喝?”
未回低声道:“这药是助孕的,每回公子……睡过之后,都得喝上一副。”
初九自小畏苦,便是有疾时,也总是想着把药偷偷倒掉,免了舌头的苦楚。然而,倒掉汤药后,免不了被族姐发现,然后族姐唤小厮再煎一盏,他还是逃不掉的。
如今初九不曾生病,只是为了助孕补身,便要受苦楚,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初九随口道:“去倒了。我不喝。”
未回颇有些为难,低声回禀:“这药是狮后赏的……公子还是忍一忍罢。”
初九本来便疲累得很,怎容他在此聒噪,直接扯过床帐:“倒了。”
然而,既然是狮后赏的补药,未回是怎么也不敢倒掉的。他将碧瓷盏搁在桌案上,侍立在侧。
却说長君从外头回来,他与典君等公子投壶毕,回来看一看被自己折腾到卧床的小坤泽。長君倒是会寻欢作乐,他先将初九折腾几番,随后出去投壶,心里头思忖,等自己回来,初九说不准便休憩过精来了,又能陪自己来一回。
他随口问了曲觞,曲觞道,夫人还在休憩。
長君任锋刃服侍着换下外氅,径自走到卧房,握住初九的足腕,揉在掌心把玩。
初九挣扎了挣扎,软声道:“你且让我睡一会儿,晚上整宿得不消停,白日也要宣淫,难不成要索了我的命去。”
長君并不顾他疲累,指尖玩弄着敏感的足心:“分明是你索我的命。来,再陪我来一回。”
初九道:“放开。”
長君望着他胸膛前一痕玉色,心里早已动了销魂心思。伸手想要抚衣下的红豆。
如此一来,初九怎么还能睡得着。
他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径自走出去,到另一间厢房,長君正想追过去,怎料初九从里头把门锁上了。初九心里觉得啼笑皆非,嫁到狮族之前,在陵海,自己起码还能睡个安稳。
長君被自己的坤泽锁在门外,不由觉得讨了个无趣。初九何必如此,自己又不曾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他抬眼一看,见盛着汤药的碧瓷盏犹摆在案上。
“怎么,你没伺候夫人喝药?”
未回低声道:“回少主,公子不肯喝。”
長君觉得,自己总算是寻到了个正当的理由。他敲了敲厢房的沉香木雕云门,朗声道:“初九,你先出来,把药喝了,莫误了时辰。”
在房中睡着不久的初九被他再次惊醒。有那么一个瞬间,初九虔诚地希望,自己中意的这个乾元从世上消失。
却也不能为这点小事儿与他吵嘴。
初九无奈叹道:“你当真是要活活折磨死我!早知今日,我还不如嫁给我族姐!我族姐好歹不折磨我!”
蛇族的问幡塔乃是供奉祖先的处所,塔叠七层,层层摆着青檀舍利。而蛇族先祖的一个个灵位,便围着舍利而设。
沐浴焚香后,蛇王祭拜过先祖,正待去琉华宫处理文书。谁料一抬眼,却是溯皎立在塔前。
侍女泊筝穿一袭墨绿长裙,遮住身上被凌.虐的痕迹,亦步亦趋跟着溯皎。
蛇王抬眼道:“你如何在此。”
溯皎躬身行了一礼,随后道:“许久不曾祭拜先祖,儿臣有愧。”
见他身上穿着件黛灰煌蛇图腾礼服,又有焚香后的味道,显然在祭拜上是过了心思的。蛇王心里觉得欣慰,道:“你有心了。”
溯皎笑道:“儿臣不在祭拜先祖上用心,又在何处用心。却说,快要到半魂节了,还有大概二十来日。儿臣以为,何不为祖先做一场大法事,以慰其羽化先灵。”
蛇王负手而立,道:“本王也是如此想。”
“既然要设大法事,以灵器祭祀,更能飨亡灵之魂。不若,便将回阳丹请出来,镇在问幡塔上。父王以为如何?”
十日后,一桩掩埋在烟尘里的龙族秘辛重见天日,在百兽族传得比疾风都要快。龙王叙善乃是弑兄上位,罔顾手足之情。
此言一出,便激起千层浪。道叙善表里不一、枉为龙王着有之;可怜映雪年少失孤着有之;道叙善不配做龙王的更不知繁几。
却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当年叙善弑兄,弑得对。毕竟他的兄长叙元昏庸残暴,几乎都要把偌大的龙族折损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