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殿下乏了,可下去休息。”女官站在玉案前,关切的问道。
白衣衣撑起身子,轻笑道:“我无事,对了,张作司,天下升平,四宇安康,是因为什么?”
作司,女官官职,主管宫内事务,今专职教授白衣衣课程。
白衣衣本想问宫廷之中,是否有像夏青鱼故事所说,暗流涌动,但话至嘴边,突兀的转了主意。
女官面色一肃,向着白帝的宫殿拱了拱手,赞道:“自然是因为陛下励精图治,天宫上下一心,肃清寰宇,方得海内升平,外敌感召陛下威严,不敢来犯……”
白衣衣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嗯,在先生的故事中。
“噗嗤!”
一声压抑不住的笑声在殿外传来,二人循声望去,偏殿外侧,苏玫依旧是那身青袍,却用玉簪将长发束起,柔荑掩住发笑的红唇,扭动轻曼的腰肢踏着赤足步入殿内。
“傻衣衣,天下太平的原因是因为白帝真的能打。”苏玫示意女官道:“你且退下吧。”
“属下遵命。”
女官闻声,做礼退出殿门,将殿门轻轻掩住,与门外舒了口气,快步离开。
“姨娘。”白衣衣起身问候。
苏玫坐到玉案之上撩起长袍,光洁的小腿搭在座椅上,“天宫万年前只是一个宗门,现在所统洲郡还是封地为王,逍遥洒脱的小日子,后来,蛮夷作乱,妖邪并起,天宫护得了一处,护不得各洲,便统领各宗,整合成仙朝,白帝也变成了一种称号,尊仙朝共主,就连天宫中多半的规章还是在别的地方扒来的,当时各宗积怨良久,你觉得是什么让他们放下成见?”
未待白衣衣回话,苏玫嗤笑,食指轻点在白衣衣额头“还不是因为白帝能打?”
“白帝至今以传至六代,若压不住他们,便是一场血雨腥风,作威作福久了,谁愿意头上顶个祖宗?”
白衣衣面露疑惑,“可是,史书中说,是他们自感天下危难,拥白帝为主,建都……”
“假的。”苏玫拍了拍白衣衣的头顶,“他们最后的遮羞布罢了。”
“那为什么?”白衣衣有些疑惑,为何自己所学的,和姨娘所说的不同?
“因为白帝不在乎,他们就算吹破天去,也不会改变什么。这片大陆最有力的语言,永远是拳头。”
苏玫将玉佩挂在白衣衣的脖颈之上,手指肚轻轻揉擦过白衣衣的眼角,笑道:“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衣衣不累。”白衣衣摇了摇头,低头双手捧起坠在胸前的玉佩,明黄的狐兽通透可爱。“姨娘,这是什么?”
“你母亲以前的东西。我偶然之间看到了。”
白衣衣观看了一会,指尖不住的戳在玉佩上,冰凉清爽的触感随着指尖蔓延全身,情一阵舒爽。
“姨娘,若……”
白衣衣娇憨的放下玉佩,抓了抓耳鬓的发丝,“姨娘会一直陪着衣衣吗?”
苏玫笑容未落,“当然,傻孩子问这干什么,早些休息,我们家的衣衣都颓靡的不成样子了。”
衣衣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似乎在向苏玫展示自己精气十足,挑高了几分声调,“一点都不困,衣衣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