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和卖柴的老人家约好了下午在席艳楼后门见,柴都是劈好的,老人家驾着家中的驴同四喜交易完,就跟着来到柴房,准备放好。
四喜打开门就看见阿俏还跪在那里。
他心中一惊,赶忙过去拉她,正常人跪了一夜,腿都得坏吧,更何况这地上又冷又硬,外面刚刚还下过雨,小丫头这腿还能要吗?
阿俏的身子也不比之前直了,看得出来腿不好受。
“丫头,你快起来啊,你这腿还要不要了?”
阿俏摇摇头,“您就别管我了,不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四喜叹了口气,从席艳楼叫来几个伙计把柴码好,自己去敲响了薄荷的门。
薄荷沉吟了一会儿,月娘此刻正在休憩,怕是要等她醒来,月娘不发话,阿俏怕也是不会起来。
但是再这样下去,阿俏的腿肯定吃不消,稍一权衡,薄荷决定先去将阿俏扶回房再说别的。然而阿俏倔的很,薄荷只好强行将她背回去。
许久没有进过吃食的阿俏此时已经虚弱无比,尽管身体一直在拒绝,依旧挡不住薄荷的力量。
四喜叫了大夫,大夫诊治了一番,说阿俏受了些风寒,腿因为跪的太久,膝盖有淤痕,还好发现的早,不然以后是要落下病根的,一到下雨天就会痛。
“我一会儿开一副药,你们再煮些姜茶喂她喝下去,腿上用草药热敷几天便好,不过要注意这几天不能下地走路,好得快些。”
薄荷点点头,从怀中拿出诊金递给大夫,大夫收了诊金,嘱咐她一会儿去铺子中取药。
早上送去的粥,阿俏一口没喝,薄荷只好重新煮了一碗。
阿俏一直以来都是个无忧无虑的性子,想来,席艳楼的事情第一次吓到了她。
旁边的小傀儡一动不动的躺在她枕边,眸子黑亮黑亮的。
房中不似柴房阴冷湿暗,阿俏很快便睡着了。
等到醒来,席艳楼已经快开门,薄荷的粥煮了许久,阿俏一醒来,她就端来。
原本不饿的阿俏,恢复体力后,反倒抵挡不住这香味,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月娘知道阿俏跪了一夜,惊叹道她的执着,却也并没有就此原谅她,经历一点点小的挫折就变成这样,如果将她送进无名居的修罗场,还能活下去吗?
桃花、月娘和薄荷,哪一个不是从修罗场过来的?只是跪了一夜就成了这副模样,委实没用。
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几天,膝盖又痛的有些钻心,阿俏不能时常站起来活动,她不认字,只觉得这日子万分无聊,从前月娘教的,倒是能在这清闲大日子回忆回忆。
“扣扣——”
外面传来几声敲门上,让阿俏想起了误闯的二十七。
“姑娘。”薄荷的声音想起。
“进来吧。”
门被推开,薄荷领着齐乐走进来,脸上满是无奈的情。
“王爷非说要见你,我只好领着他来了。”
阿俏点点头,旁边的齐乐已经按耐不住走到床边。
“他们说你病了,怎么病的?可有请过大夫?”
“请过。”阿俏点头,心里暖暖的。
齐乐将手随意搭在被子上,碰巧是她膝盖的地方,引得阿俏“嘶”了一声。
“怎么了?腿疼?什么病?”
“摔着了,没事的。”
齐乐不高兴,“你怎的这样不知爱护自己!静思,去把本王府中的大夫叫来!”
“是,王爷!”那小厮说着就往外走。
阿俏急忙拦住,“看过了,没事的,何必再请一次大夫呢!”
“普通大夫我不放心,本王府中的大夫都是宫中太医的徒弟,让他们帮你看看,也许好得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