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者生,醒着死。
桓越,当年的你连死都不怕,如今却害怕反抗?是这几年晋国的安逸生活、其他人的阿谀奉承拔掉了你的狼牙,除尽了你的热血吗?那你也不过如此。”
子鄞的话戳中她心中的痛处,撕碎她醉生梦死最后的遮掩,桓越瞧见梦中自己血红着眼,瞪着子鄞,“你闭嘴!”
子鄞将手中的酒倒在地上,“继续饮酒,忘记你的仇恨,为奴而生;还是,醒过来奋战而死。这很难选吗?”
“你嘴上说得轻巧,这曲沃千里赤土,百姓尚不能果腹,钱粮何来?没有立身之本,我拿什么来复仇?”
桓越闭上双眼,无力道,“桓越已成废人,子鄞先生不必在这耽误时间了,请离去罢。”
子鄞皱了皱眉,扯过桓越的衣襟,压低了声音,“你只道曲沃千里赤土,不宜种黍离,那你可知为何曲沃如此?
此地东行五十里有盐矿,土地被盐侵染,自然不宜种植黍离。但曲沃西边滨临汾水,只要挖渠通水,西郊几百亩土地未必不能变成沃土。
至于确实不宜种植黍离的土地,燕地以北有一树名木盐树,能存于盐矿之地,且能析盐于茎叶。
盐铁之利,我不明说,你自然知道其中的暴利。如此,也不能复仇吗?”
桓越听罢目光灼灼,“你为何帮我?”
子鄞放开桓越的衣襟,“子鄞说过,受人之托。”
“何人所托?”
子鄞一双星眸平静地注视着她,没有回答。
梦境的最后,桓越瞧见了当年她已经智不清之后发生的事情。
她看见瑆儿穿着一身轻薄的长衫走了进来,对着子鄞道:“瑆儿多谢子鄞先生能够前来相助阿姐,答应先生的,瑆儿一定会信守承诺,先生请随我来。”
随后,瑆儿便带着子鄞去了内室。在屏风之后,窈窕的的少女褪下了身上的衣衫,妙曼的身子若隐若现。
桓越见此情景睁大双眼,血红了眼眸,摇头嘶吼:“瑆儿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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