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祭祀礼服的女人被锁在石柱上,周围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你可知错?”大祭司厉声问道。
女人扬起头,凝望着天边的圆月,笑了起来,“不知。”
大祭司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皱紧眉头,半响,低沉着声音说道:“身为侍奉月的巫祝,竟敢在祭祀上公然亵渎灵,其罪百死不能抵消。你当真不认错?”
女人听完,坚定的看着大祭司,一字一顿道:“我无错,为何要认!若是诉说我的爱意也是渎,我宁愿这烈火燃烧尽我的灵魂。”
大祭司沉着脸转身离去了,烈火中传来女人深情的吟唱,“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望美人兮,临风歌兮。”
“河广不可游兮,相思不可休。”
“哈哈哈哈,不可休思!”
“传说月行走到东洲时,眼角的泪落到地上化成了一道溪流。那道小溪就是如今这条湵水,湵水世代养育着我稷夙一族,阿父为你取名为湵,望你以后能够像湵水一般给我族带来新的希望。”
“稷夙湵,你告诉我,稷夙族训是什么?”
“侠者,心怀乾乾正义,执剑扫魑魅,荡风云,除恶降魔,保诸生安宁。”一个略微单薄的身影双手举着剑,笔直的跪在地上。
“那你告诉我,你今日又在做什么!”
“阿父,我。。。。。。”
“稷夙一族的剑绝不会成为那些贵族争名夺利、排除异己的利器!你好好考虑清楚,若你执意如此,阿父也留不得你。”
“女儿有违父亲教导,无颜再做稷夙子孙。”少女深深的伏低身体,额头磕在坚硬的地上。
“从今往后不许在以稷夙族人自称。你,好自为之。”
湵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看到窗外仍是一片晦暗的天空,敛了眉眼。自从踏落入江水后,生死之间,这些画面总不断侵入她的梦境。
千年前那位巫祝,还有少年时的她。
凝打坐一个时辰后,天色终于亮了起来,湵拿着手中的横刀,推开房门,在院子里练起了刀。
横刀切刃似剑,刀光凌寒,银芒绚烂。刀刃过处,习习生风,湵舞刀的身姿休迅飞凫,飘忽轻盈。
“诸侯贵族皆爱宝剑,你为何以刀为器?”
湵落下最后一势,收刀朝着庭院内立身如竹的清俊女子行一礼。
“湵见过子鄞先生。”
子鄞本是负手于腰后,见状也拱手作揖回敬。动作不慌不忙,举止优雅。
星眸朗目,精雕玉面。有匪君子,如琢如磨。
子鄞噙着淡笑,“观司戍之刀,有剑之影,却更加大开大合。君子国人,衣冠带剑。司戍为何反其道而行之,弃剑用刀。”
湵纳刀入鞘,看见子鄞仅系腰带垂玉佩的腰间问道:“若说君子,湵所见之人,子鄞先生皎皎如玉,无人出其右。先生不也是未佩带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