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毛一凝。
江月吞咽了下,长长眼睫扑闪着,硬着头皮说下去。
“一月前,将军得胜返京,途中救了晕倒在路边的我,带我回了将军府,治好了我的伤,从此,我便立誓,此生此生,一定要报答将军的恩情……”
陆燊目光一寸寸扫过女人的脸,记忆中浮现出一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女人,没有说话。
目光下移,见到她那截嫩生生的脖颈,其上点点红痕愈发泛滥,实在扎眼。
男人不给回应,江月试探着继续说下去:
“将军,将军若不嫌弃,我愿意到将军身旁侍奉,端茶倒水,绝无二心。”
等近水楼台,她才好继续攻略。她也没说谎,原身确实是一月前陆燊从路边上救的,只是带回府后就没管过,是原身自己说要报恩才留了下来。
脖子忽然被人掐住。
“咳,咳——”江月双眼瞪大,不敢置信。
这人莫不是要掐死她!
只过了一瞬,男人的手便松开了,只不过仍虚虚张开握着她的那截天鹅颈。
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江月惊魂甫定,只觉这人心思变幻莫测,还动不动就想掐她要害,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她泄了气,放弃挣扎,居然还有心思感到怪,他指尖冰凉,手掌却温暖,那手指不住地摩挲,啊,好痒!
他竟然在碰她被蚊子咬的包!偏又碰得太轻,隔靴搔痒般,越闹越痒。
“重一点呀。”
江月怕痒,实在受不住了,竟然嗔了一句,胆大包天抬手按住他的手指给重重挠了一下。
啊,终于爽快了。
然后,后知后觉地,她感受到自己正抓着他的手。
目光缓缓上移,与他对视了一眼,他凤眼微微睁大,还有些懵,下一瞬,二人均触电般收回手。
陆燊移开视线,左右张望了望,想起什么般,掏出一块纯白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看也不看江月,转身进了竹林。
夜里,威远将军府阖府都收到了治蚊虫叮咬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