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城市里的灯都熄灭了。”康卓眼睛都没睁一下，对于星空丝毫不感兴趣。

“我之前还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夜空也是这么美的风景。”

“嗯。”

“数着星星，好像整个人都平静了。”

“不仅会平静。”

“什么？”

“当你看到天边渐渐泛白，夜幕渐渐西沉的时候，你还会觉得心中充满了希望。”

司诚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点了点头。

“然后，黑夜依然会降临，什么也没有改变。”

“啊？”

“别看了，睡吧，白天这里太吵太乱，根本没法休息。”

“……”司诚偏过头，看着康卓的侧脸。

从头到尾，她都没睁过眼，这让司诚更加好她的往事，好她为什么说出这些话。

“一，二，三，四……”司诚开始数星星，数到第四百八十二颗，他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幸存者基地迎来了一个重磅消息，市长艾森将在上午十点来基地慰问，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兴奋，期待市长能带来些好的消息。

康卓依旧脸色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司诚，你也觉得，这个市长会带来什么好消息吗？”

“或许吧。”

“可是，在他提倡市民们正常出行得第二天，丧尸就爆发了，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吗？难道他们就没有一点怀疑？”

“现在，市长是我们唯一能指望的人了，如果再怀疑他，真的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是吗？我倒是要看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上午十点，艾森准时来了，他穿得光鲜亮丽，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同基地里灰头土脸的幸存者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他那副样子，知道的是来灾区慰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孔雀在灾难片片场开屏。

“市民们，我们刚刚经历了非常……非常痛苦的一段时间。”艾森哭腔浓重，说话一抽一抽的，他一开口，康卓的白眼就忍不住翻上天。

“我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袭击，大家被迫流离失所，现在在基地里，看到大家这副样子，我真的很心痛。”

康卓冷笑，“你这么伤心，倒是哭啊。”

“我知道，大家此时都非常关心市区的情况，也非常想去其他的更安全的地方，对于大家的第一个诉求，我想说的是，现在周边各市派来的几十支救援队正在全力搜救，不放过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一定全力以赴。”

“好！”有人带头喝彩。

“对于第二个诉求，我现在很遗憾的告诉大家，为了维护整个地区的稳定，目前，我们暂时不能离开谷雨市，但是，在过去的几天，丧尸基地的安全性已经得到了时间的检验，大家所待的地方，就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同时，对于丧尸病毒的各项研究，目前也在加紧进行中，相信很快就能取得进展。”

“很快，丧尸病毒就不再令人闻风丧胆，我们将保留它能增强人类体质的优点，造福人类，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看到那一天！”

艾森话音刚落，叫好声适时响起，他接过助手递来的手帕，擦掉眼角迟迟未落下的一滴泪。

康卓皱眉，“这人怎么越来越像传销头子？”

讲话结束之后，艾森开始作秀，他和助手开始走入人群，分发食物，还有一些在平日里价格就不低的水果，说什么“已经在居住条件上委屈了大家，不能在吃上再亏待我的市民们了”。

在艾森拿着食物走来的时候，康卓被他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熏到快要呕吐。

就在艾森准备离开之际，一个男青年站了起来，他利于人群之中，显得十分突兀，“市长先生，我有个问题。”

他走到男青年面前，礼貌回复道：“请说。”

“在去年12月31日，也就是灾难发生的那天上午，大概八点半的样子，我准备购买去外地的车票，却发现无法购买，不仅如此，所有谷雨市出发车次的车票都停售了，我想问一下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何车票不能购买的时间会如此巧合呢？”

此话一出，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康卓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她紧紧盯着艾森，把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