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祂的口气,选中她的那位地位还挺高。能让“”的门徒用“那位大人”来称呼的,应该也只有一位──上一代承袭“英雄”之名的门徒,的眷属。
这么看来自己的背景还挺硬。可惜不能尝试把祂发展成自己的靠山。不然她在游戏里可劲儿造作,出了事有这个世界的顶头老大撑着,多爽。
但是这帮子都不像是会爱世人的样子,鸭舌帽小哥和客栈里那个死者都是祂们的手笔,很明显不能指望祂们会给信徒提供帮助──祂们不让信徒们发疯就不错了。
安乐乐叹气,还是靠自己最稳妥。
“你没事了?”见她表面没了异状,“盐水鹅”小心问道。
“没事了。”安乐乐甩甩项链,“大概是我已经被选中了的关系。”
她简单地给“盐水鹅”讲了一下在祠里的收获,以及自己被那劳什子“灵”选中的事儿。
“还有这事。”“盐水鹅”感叹。
他和“烦死了”在遗迹里寻找许久,只找到了几块刻着字的残碑,上面的字不全,而且无法辨认,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探索,“烦死了”就捡到了那枚要命的吊坠,发了疯。
“这个遗迹里说不定到处都有这种看起来普通,实际上能要人命的东西。”苦艾指指安乐乐手上的项链,“我觉得还是提醒一下其他人比较好。没人想面对一群加强过的疯子。”
“盐水鹅”点点头,决定回客栈之后就去找连云山的那几位,让他们多注意,并且转告其他江湖人士。
这股力量大到连经过系统加强的玩家都无法抵御,冷静值不断降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如果接触到,只会更快地失去理智。失去理智之后是会变成普通的疯子还是会变成一样的怪物,这没人知道。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快要到晚上了,一轮红日低低地垂在天边,将远方天际都染做深沉的红。再不回去的话天就要黑了,客栈要关门了。这种时候被关在客栈外面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们打算把发现的残碑带回客栈去解析,顺便问一问连云山的人有没有头绪。
……
“夜安。”隔壁的女子温婉地笑着,朝安乐乐福了福身。
安乐乐学着她的样子回了一礼。
真是巧,她们又在走廊上遇到了。昨晚曾在她手腕上见过的银吊坠不见了,只得一截红绳从她领口延伸出来。大概是已经戴上了。
她应该是刚刚去洗完脸,此刻脸上没有任何脂粉,露出本来面貌。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她的脸色有些发青,眼睛下面有着明显的黑色。西北风沙大,气候干燥,吹得她脸上有些许皴裂,结了红红的痂。
她轻轻向上提了提手里的水壶,示意自己要把水壶放回房间去,不能站在外面陪安乐乐讲话,打开房门,消失在门后。
房间里隐约传来一个有些低哑的男人的声音。
安乐乐转头,跟着“盐水鹅”和苦艾进了他们的房间。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没有了鸭舌帽小哥之后,房间住起来宽敞了很多,队伍里也没有人整天想着喷你喷他,气氛和睦多了。
“盐水鹅”把自己的铺盖从地上搬到床上去。
客栈的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但三个男人就会变得很挤。他们三个必定有一个要打地铺。昨晚“烦死了”自顾自地说着“我要睡床”,就坐到床边躺下了,苦艾本来想自己打地铺,最后被“盐水鹅”劝去睡床,而“盐水鹅”自己三两下铺好被褥,就地躺下,飞快入睡。
他毕竟早就习惯了,在哪儿休息都差不多。
而苦艾明明在床上,却觉得自己不如在地下──“烦死了”睡姿极其嚣张,把他整个挤到了墙上,并且一点被子也没有。现在他被强制下线了,苦艾嫌弃地把他沾了口水的枕头丢出去,帮“盐水鹅”铺好被子。
他们这边收拾完,那边连云山的人也来敲门了。
屋内三人各自对视一眼,收起脸上轻松的表情,摆出一副痛失好友的悲伤色来。
“节哀。”连云山的人听说了他们减员的事,一进门,先礼节性地说了这么一句。
安乐乐他们可不想和他们一起追忆下线队友,很快切入了正题,拿出在遗迹里发现的残碑。
连云山的弟子们和也曾发现这种刻了字的石块,尽管看不懂,他们还是把上面的文字拓印了下来。他们还从其他江湖人那里拿到了一些拓印的碑文,此刻一起拿出来,与“盐水鹅”他们发现的摆在一起研究。但无法确定文字排列的顺序,不知道残缺的部分,自然也就难以解读其内容。
“我们问过客栈的掌柜,他说这是古代乌穆人使用的文字,是从西方其他和他们信仰相同的国家传过来的。”那日出声招呼他们的青年道,他似乎是这些人里充当“传声筒”角色的那一个,“但是因为乌穆消失,现在上阳县也没几个人认得这种字了。他只知道祠里的长老认得,因为有些典籍是用这种字写的。”
“我们去问过长老,长老辨认了很久,只认出两个词,血月和大祀。”毕竟这些石块被风化很久了,模糊不清。
根据乌穆教的说法,血月之夜是世间一切灵最为活跃的时候,在此时举行祭祀与沟通,获得回应的概率会大大提升。
血月夜的祭祀通常从太阳落山开始,持续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是乌穆教的传统活动,据记载举办过不止一次。
从前那么多次都没有问题,为什么偏偏最后的那一次使得它从地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