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他的回答像是理所当然,回荡在这空旷的白云深处间,引得我的胸腔也泛起了共鸣。
随后他拉起我的手,便要将我带回去:“你是我的徒弟,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为师自然......”
直至此时,我依旧忍不住心下感叹师父真好,可大抵是晓得自己快死了,并不觉得欢喜,只是一味想逃开。
就像凡间的家狗,晓得自己快死了,不想惹主人伤心,总会默默的离开家,找个僻静的地方,慢慢等死。
于是拽住他驻足原地,一改往日的腔调,我寡然的望着他,语气缥缈清淡仿若在云雾里:“小西曾问我,晓不晓得什么是情,我不懂,未能答她。师父,你可懂?”
相处多年,我怎会不知他的弱点和禁忌在哪里,见他果然怔住了,于是悠悠的继续说道:“师父爱徒心切,已然动了情欲,强行逆天改命,实乃大忌,还是早日手收的好。”
“不许这样说话~”,他大怒,一把推开我,仿若突然沾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紧紧盯着他的反应,却没有丝毫打算停下来的意思,似小心似挑衅,不仅是为了逃脱束隅,更像是憋了许久:“不许如何说话?像风姑姑那样说话?”
大地之母的尊贵高雅与威仪风姿,我如何学的来,不过君子假象小人之心,可即便如此,已逼得眼前这位堂堂五行尊不堪面对,怒火中烧了。
“炎桃桃~”,他连名带姓的吼着。
感受到云层间风的气息开始混乱,对方瞧着自己的目光裹挟着越来越多的戾气,我心下一凛,却并没有感觉到害怕。
随即又听得刚刚还不肯松口的尊怒道:“好,你自己想死,我不拦你,滚......”
这下伤他伤得似是深了些,怕是一两壶酒哄不好的,我心下想着,嘴角泛着一抹苦涩的笑。
晓得这么做定然要惹出些后果的,却不想麻烦竟那么大,那个人到底是不能提啊......
八十八株灵品花木,加之今日的梁子,不晓得师父要气我多久,若是能在我虚化后,他踩着前山焦黑的土地,也能似如今这样咬牙切齿的将我记上一记,那也算值了。
象应运天地,只要天地存在,象便是不化之身,终有一人卞山会重开花草,记忆会减弱消失,尽管是他的徒弟,可他终究是要将这平平凡凡,如沧海一粟的几十年遗忘,想到这里,藏得太久的心,竟抽的一般疼了一下。
嘿嘿一笑,我捏着依旧不熟的术法,飞回了象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