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先辈说话,是为不尊敬,如此场合,更是显得十分无礼,我垂下头去,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大抵是她吧,你同子禺的徒弟很熟吗?”,崇岳佛祖并未计较,反而浅笑着问我。
他这样柔和的笑容,与同样一位喜欢浅笑的庚商象实在不同,一个如沐春风,一个总让人需得担心背后要发生点什么。
我总觉得他十分亲善,这才壮着胆子重新开口:“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似是动了什么了不得的凡心,不若你自己去瞧一瞧,你师父在此与我们讲话左右无甚事端......”
他这样说着,说的实在是我的心里话,我却不能就这样信了,战兢地瞧向师父,单他点头,才能算数。
此刻我能瞧见的不过是师父的背影,正对着我的是崇岳佛祖,不知师父摆了什么脸色瞧他,佛祖脸上的笑意竟越发加大了。
师父没有说话,从他的气场来分辨,我却晓得他大抵是有些生气了,可我依旧止不住想去的念头,继续期期艾艾的瞧着他的背影。
一旁的崇岳佛祖不知何时,从手中变化出了一枚泛着金光的圆形小珍珠,沿着空气的流动,慢慢将它递到了我的眼前。
又轻软的说道:“去吧~,这枚灵丹便算是我赠与你的,将它含在口中,垫于舌尖之下,这方外天的结界便拦不住你......”
小心翼翼的接过这枚“小珍珠”,我又瞧了瞧师父,师父依旧没有言语,这一寸的时光好似有一季这样漫长。
“师父,那我走喽,去去就回~”
咬咬牙,我还是选择了去看一眼小西,大不了回头酿上几壶好酒再同师父赔罪,饶是崇岳佛祖与余茂象都在,师父也不会这般不给我面子,尤其这番人情还托着佛祖的脸面。
打定主意,我含下“小珍珠”,转身看向身后,原本在我们进入后便消失的小木门,此刻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临别时,我留心扫了一眼四周,这里哪里是什么淮水畔的棚子,根本就是白茫茫一片,好似依旧在外头的云端。
什么木藤床,虎豹皮,桌子,椅子,乃至那茶水杯子,仿若都在瞬间变成了幻象。
心惊之余,我已是出了门去......
而后猜测方得,心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原来每个人眼里当真都是不一样的,那一切果真是我的幻象。